一阵眩晕感猛地袭来,
水永安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
一个无法接受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
败了,败得这么干脆利落!
大军才刚到,居然就败了!
这才停留了不过一天啊!
“大人,这.这.该怎么办啊”
一名亲卫连忙上前扶住水永安,眼中满是恐惧,声音里带着止不住的不安。
“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水永安的声音陡然变得激昂,在死寂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水永安一个激灵,猛地转头看了过去:
“谁!”
战场边缘,一双双幽绿色的眸子亮了起来。
那些眸子死死盯着地上的血肉,
张开的嘴巴里弥漫着恶臭,涎水顺着嘴角不断滴落。
“走,快走!回去禀报李相!”
水永安声音急促,带着惊魂未定的颤抖,
转头就向身后策马狂奔。
四散开来的亲卫见大人跑了,
也纷纷撒腿跟上,仿佛身后真的有恶鬼在追赶。
“他们是谁啊,怎么胆子这么小”
黑暗中的丛林里,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满是疑惑。
“不清楚,这黑灯瞎火的,只能看到那人穿的将官甲胄,应该是留守的人吧。”
另一个声音回应道。
“嗯,追上去看看!胆子这么小还当将领,真是奇怪。”
窸窸窣窣的声响再次响起,
几道人影从树上跃下,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顺安城北大门敞开着,回程的军卒蜂拥而入。
血腥味随着微风一同飘进城里,
守城军卒抽了抽鼻子,眼睛顿时亮了,
从这血腥味来看,想必是大获全胜了。
刚一进城,脱鲁忽察儿与阿扎失里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两人脸上满是惴惴不安。
自从陆云逸带兵出城后,他们就一直悬着心。
不管怎么说,这里都是敌国境内,
就这么经过粗略探查便匆匆出击,
万一败了,那之前的大好局面就全毁了。
不过,当他们看到神清气爽、目光灼灼的陆云逸时,心中的石头顿时落了地,暗暗松了口气。
看这模样,想来是没出什么事。
“拜见将军!”
两人躬身行礼。
陆云逸笑着翻身下马:
“怎么样,其他两路敌军有什么动静吗”
脱鲁忽察儿脸色有些古怪,
早晨出城,深夜才回来,
满打满算也就一天多时间,敌军哪会有什么动静。
但他还是恭敬地回道:
“大人,西北方的敌军还在安营扎寨,
并且派了斥候往顺安城方向探查,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至于北路敌军依旧在缓慢前进,似乎打算把驻扎地点定在二十里外。”
脱鲁忽察儿脸色凝重了些,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属下觉得,说不定是北侧敌军带了军械,想离城近一点,
等日后真的四路齐攻时,
他们也能跟上进度,不至于落后。”
陆云逸站在原地,取下头上的甲胄递给身旁的亲兵,
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