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陛下,此举任重道远,只是初次尝试罢了,
在辽王郡的战事中前军斥候部的四千军卒就通过换将来完成了两场出色战事。
分别是对辽王的围追堵截,战事的指挥是前军千夫长武福六,
他用兵行猛,个人勇武超群,
而辽王位于辽王郡咽喉要道,乃门户,宜快不宜慢,所以武福六为战场指挥迅速拿下辽王。
而在这之后,惠宁王与朵颜元帅来援,
辽王所在与他们所处之地相隔甚远,士气以及粮草军械都有所低迷,
而此刻宜慢不宜快,那四千军卒便由精于算计的故元枢密知院张玉指挥,
而效果显而易见,通过战场上细致入微地指挥,
不过那么几场战事,就将来援的青壮杀了大半,而前军斥候部损伤寥寥无几。”
蓝玉说着,位于大校场上的前军斥候部东侧所部已经开始化整为零,
不过两千人的队伍,刹那间分化成了十余股骑兵,从四面八方向‘敌军’包抄而去,
行进间错落有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时常能通过相互纠缠错位而达到刹那间汇聚百余人攻杀一处,
而又在刹那间分散,在另一处汇聚攻杀!
场面寂静无声,观礼台上以及大校场下,
几乎所有人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眉头愈发紧皱!
尤其是在场军侯,他们都打了数十年的仗,战法行不行,军卒怎么样,一眼就能看出。
此刻的东侧军伍就如蓝玉所说的那般,
风格与之先前有了明显转变,冲阵时迅疾如风,侵略如火,
但真落到厮杀时,反而变得不动如山,稳扎稳打。
如此泾渭分明的转变,几乎让他们以为是换了一支军伍。
这时,蓝玉也不免生出一丝兴奋,继而开口:
“陛下,陆云逸此子打仗灵活机变,
曾不止一次与臣坦言,战阵之道千变万化,
领军将领不可能是完人,就算是文武全才,
也有不擅长的战阵,也会面临难以对付的对手困境,而此刻将领互补就成了必备之物。
臣仔细琢磨过,此法在我大明军伍时常出现,
龙凤年间,鄱阳湖水战所用将领大多为善水之将领,
而在北征灭元之际,所用将领又是擅长陆战奔袭之将领,此举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不过陆云逸将其中之道再次做细,运用在了仅有五千人的前军斥候部。”
说着,蓝玉似是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
“他曾与臣说过,此法只适用于军卒精锐之战阵,
若是军卒不够精锐,则无法适应战场方式的变换,可能会适得其反,不强反弱。”
沉默许久的朱元璋轻轻点了点头,脸色依旧平静,看不出心绪:
“嗯,法子是好法子,寻常军伍用不得。”
站在一旁静静观看的太子却眉头紧皱,目不转睛地盯着下方校场,
听着耳旁言语,心中已经是翻江倒海,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或许能够解决历朝历代无法解决的军伍积病。
越看越想他的呼吸越是急促,站在他一侧的朱元璋微微瞥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笑着说道:
“太子啊,还是要多锤炼身体,才站这么一会儿就气喘吁吁。”
太子朱标一愣,第一次将千里镜从眼睛挪开,笑着说道:
“父皇说的是,儿臣有些乏了。”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