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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俞通渊便狠狠一挥手,在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注视下,冷声下令:
“拿下,不要伤了北元王妃。”
军令下达,原本停滞的军卒又开始了前冲,手持弓弩的军卒倒是没有动作,
陆云逸稍稍松了口气,只要没有弓弩,他背靠王帐尚能应付。
他眼神一冷,快步上前,打算主动出击,予以震慑。
但就在这时,战马踩踏声响了起来,紧接着便是一声爆喝!
“住手。”
陆云逸觉得声音有些熟悉,但已经来不及查看,长刀已经挥出,此刻收刀已经不可能。
扑哧!
长刀如游龙一般躲过格挡的长刀,重重斩在那名军卒胸口,
刹那间鲜血直流,伤口处涌现丝丝白雾。
长刀落下后,陆云逸飞速后退,刹那间退回营帐入口。
直到这时,陆云逸才循声望了过去,
看向那冲过来,将整个王帐附近包围的黑甲骑兵,眼中一喜。
尤其是那领头之人,
见到他,陆云逸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疲惫顿时涌了上来,紧绷的肌肉也在这一刻松弛。
来人身材壮硕,脸色黝黑,
浑身甲胄已沾满血水,带着肃杀,
最令人瞩目的是其战马两侧悬挂的两柄长刀!
双刀王,定远侯王弼!
王弼高身骑战马,目光凝实,身上杀意凛然,还能从他身上感受到战阵厮杀的惨烈。
他的视线率在一地血污停留,又看向与北元王妃错身而站的陆云逸,
最后看向被百余人包围在其中的都指挥佥事俞通渊,脸色阴沉下来:
“俞通渊,你这是在作甚”
定远侯王弼声音冷冽,
说话之时,身侧副将吕宝川眸光一闪,挥了挥手,其身后顿时冲出了两百余军卒,
马蹄阵阵,甲胄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刹那间就将俞通渊所部牢牢包围。
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王帐处,再一次变得气氛紧张。
俞通渊面露愤怒,眼中有着不甘,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拱手:
“定远侯爷,陆云逸谎报军情,致使我部损伤军卒三千余,下官要将他就地问斩。”
王弼眉头微皱,冷哼一声:
“俞通渊,两万军卒兵分四路,
你碰上了王庭禁军,将其击溃便是,难不成你还想换一个对手
你也是久经沙场的悍将,怎么能说出如此幼稚之语”
定远侯王弼黝黑的脸颊四处转动,看到了王帐周围的狼藉,再次冷笑,毫不客气:
“俞通渊,你想要建功立业,夺得功勋,
与王庭禁军厮杀岂不是恰到好处,
怎么,你又改变主意了
还是你只想做那拾人牙慧之举白捡便宜”
定远侯王弼洪武十二年封侯,但从至正十六年就随军征战,
最先为今上宿卫,从属邓愈。
从至正十六年一直到洪武二十一年,一直未曾停止征战,是军中为数不多的老资历,
虽封爵较晚,但他乃大明天子所属,
加之邓愈一系与常遇春一系强强联合,行北征一事,乃如今大明军伍最大势力。
对待俞通渊这种后辈,平日里客客气气是给巢湖水军面子,
若是不客气,他们也说不得什么。
就如此时,俞通渊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眼中流露出愤怒,
未封爵的弊端在此刻显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