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足了。”
陆云逸摇摇头,调侃道: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到那时旁人都升了千户,你就抱着百户印信当个宝吧。”
“就是就是,有点志气,百户算个啥,跟着大人立功杀敌,你我都有晋升机会。”刘黑鹰在一侧连连点头。
武福六这才嘿嘿一笑,想与二人说一说那夜行事的经过,但被陆云逸抬手打断:
“过去的事不必回想纠结,如何想也改变不了结果,
你如今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那便是事情顺利,老天爷都要你向前看。”
陆云逸想了想,朝着刘黑鹰张了张手:
“来一百两银子。”
刘黑鹰不作废话,立刻从甲胄夹层中掏出一张百两银票,递了过去,神情坦然。
陆云逸上前一步,抓过武福六粗糙的手将银票重重拍了下去:
“拿着,离出征还有段时间,趁这个时间把婚事办了,
多买一些聘礼,给足主家面子,这事就成了,
对了,这是本官借你的,日后要还。”
武福六怔怔地看着手中银票,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银钱,以至于脑袋空空荡荡。
“大人,这使不得,属下这些年也攒了一些银钱,足够了。”
陆云逸手中凭空出现一股大力,将武福六的手攥得合拢,他再一次面露震惊。
“拿着,是借不是给,这些钱务必掉,一分也不能省,那主家娘子等了你这么多年,值得大办!”
“就是就是,小钱办大事,娘子娶到手,这钱不又回来了吗。”
一旁的刘黑鹰眯起眼睛,脸上露出淫荡笑容。
至此,武福六也不再推脱,
脸色也愈发凝重,他此刻一手握银票,一手握印信,觉得前半生的灰暗在这一刻彻底消散。
“多谢两位大人,日后武福六定然为大人奋勇厮杀,不敢懈怠!”
他的声音中带着坚定,掷地有声,在军帐内不停回荡。
“好了,日子定好早些告假准备,我们去喝你的喜酒。”
陆云逸笑得灿烂,与刘黑鹰一同离开军帐。
北疆的冬日夜晚带着吹的冷风,与军帐内的沉闷完全不同,二人行走在军帐之间,
不时看到端着大碗刨饭的军卒,以及一些正在整理甲胄长刀的军卒。
毫无疑问,见到二人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露出笑脸,面露恭敬。
陆云逸笑着点头回应,而刘黑鹰则一直低头沉思:
“云儿哥,你何时成婚啊,那刘家小姐可是等了你许多年,
现在你是千户,想来刘知州也不会阻拦你们了。”
陆云逸一愣,苦笑一声:
“假的,在学堂时我们才多大,什么都不懂,一句戏言便当了真。
那小刘一直说非我不嫁,不是她多喜欢,而是她叛逆,
刘知州越是不允,她便越是要嫁,最后把自己都骗了。
现在倒好,收不了场了,一个姑娘家,总是这样说,旁人也会当真。”
“啊”
刘黑鹰愣在当场,他一直对庆州城内的传言信以为真,觉得云儿哥日后定然会娶那刘家小姐。
“那你还娶不娶她啊。”
陆云逸顿足想了想,叹了口气:
“再看吧,以前我觉得她是自找麻烦,
但如今看来,我没有及时制止,是给自己找了麻烦。
现在我与她的事传得尽人皆知,若是我不娶,一个负心郎的帽子定然就扣上了,对你我日后晋升不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