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伙计争得面红耳赤:“洒家就要城北那间破庙!
离漕河近,往后运糖多便当啊……你们莫要再劝,洒家心意已决!”
大郎一瞧见陈太初过来,原本涨得通红的脸瞬间露出笑容,赶忙从怀里摸出地契,兴奋地说道:“官人,您看看这青龙寺旧址,作价才八十贯,可划算了!
这地方,依洒家看,实在是难得的好位置,往后咱们运糖能省不少力气呢。”
陈太初接过地契,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自思索,这青龙寺可不简单,它实则是前朝军械库旧址,地窖里还藏有神臂弩的残件呢。
这些残件,说不定在日后的某个关键时刻,就能派上大用场,成为扭转局势的关键因素。
当天夜里,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
陈太初独自在书房对着《钱帛论》的文稿,时而皱眉沉思,时而提笔勾勾画画,构思着新的章节。
松明灯的微光在风中摇曳不定,将“盐铁使司”
四个字映在粉墙上,影影绰绰,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就在这时,忽听得屋顶瓦片传来轻轻的声响,那声音虽细微,却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陈太初警觉地起身,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户,只见李清照的侍婢阿筝轻巧地蹲在窗沿边,宛如一只灵动的猫。
阿筝见陈太初开窗,迅递进来一个蜡丸,低声说道:“夫人说,童贯的侄儿补了国子监丞。”
陈太初心中一紧,深知这看似平常的消息背后,怕是隐藏着朝局的微妙变化。
童贯在朝中势力庞大,他侄儿补了国子监丞,这背后或许牵扯着一系列权力的更迭与阴谋。
李清照通过蜡丸传递的这些朝局密报,正逐步帮他构建起一张情报网,让他在这复杂如迷宫的局势中,多了一份洞悉先机的可能,犹如在黑暗中摸索的旅人,多了一盏指引方向的明灯。
时光犹如白驹过隙,匆匆流逝,转眼间就到了端阳。
新开辟的糖坊里,弥漫着艾草浓郁的清香,那香气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浊气。
陈太初望着窖藏的三千斤雪魄糖,心中已有了盘算。
他转头对正在记账的老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老王啊,烦请你把三成存货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