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字算命的!
别堵在路口!
快些挪开!”
小贩们忙不迭地赔着笑脸,手脚麻利地挪动家什,嘴里还不住奉承:“差爷辛苦!
差爷辛苦!
这就挪,这就挪!
如今这汴梁城,还得是您几位在,才有这太平景象啊!”
衙役们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却依旧板着脸维持秩序。
在这片看似和谐的市井喧嚣中,一个略显突兀的童谣声,脆生生地飘了过来,钻进人们的耳朵里:
“大老鼠,偷油吃,咕噜咕噜胀肚皮~
花猫来,喵呜叫,老鼠吓得摔下椅~
油罐破,满地流,花猫舔舔胡子翘~
你说妙,他说妙,最后谁家厨房糟?”
唱歌的是个约莫七八岁的男童,虎头虎脑,眼睛黑亮,正蹲在一个卖“胡辣羊蹄”
和“西域囊饼”
的食摊旁,用树枝在地上划拉着,摇头晃脑地唱着自编的歌谣。
摊主是一位三十许岁的妇人,荆钗布裙,面容清秀却带着劳碌的风霜,正是六年前于西夏战事中丧夫、得朝廷抚恤与秦王暗中接济才得以在汴梁安身立命的张门王氏。
今日恰是学堂休沐,她便带着独子张德法出来摆摊补贴家用。
周遭几个熟悉的老主顾听了这童谣,先是觉得有趣哄笑,随即品味出其中那一点微妙的讥诮意味——那“偷油吃”
胀破肚皮的“大老鼠”
,那舔着胡子看似得意实则厨房一团糟的“花猫”
……似乎都在影射着什么。
众人笑声渐渐收敛,互相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却无人点破。
恰在此时,那队巡街衙役走了过来。
班头也听到了童谣,脚步微微一顿,目光扫过那男童,又看向正忙碌着给客人切囊饼的王氏。
他认得这母子二人,知其乃是军烈属,平日里颇受街坊照顾。
王氏见官差到来,连忙放下活计,擦了擦手,脸上堆起惯常的、带着几分敬畏的笑容:“刘班头,您巡街辛苦!
刚出炉的囊饼,您几位尝尝?”
那刘班头却摆了摆手,没有接饼,反而凑近半步,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