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建议”
,代表着孝道与旧日权威的提醒;另一边是陈太初等人秉持的“新政”
原则,关乎吏治清明与国运未来。
赵桓如同站在跷跷板的中央,左右为难,每一种选择都伴随着巨大的压力和不确定性。
他本性缺乏决断,尤其在面对至亲施加的软性压力时,那种希望所有人都满意、避免冲突的倾向,让他倍感痛苦。
船舱内,烛光映照着他苍白而焦虑的脸,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出烦闷的声响。
陈太初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了然,却并未急于点破。
他深知,赵佶这种根深蒂固的影响力,绝非一次谈话、一道诏书所能清除。
它源于数十年的积威,源于赵桓性格中的弱点,更源于那个尚未被根本触动的、供养着庞大既得利益集团的旧体制。
夜色渐深,船队泊于符离古渡。
此处曾是南北要冲,兵家必争之地,如今虽略显荒凉,但码头规模犹在,依稀可见往日繁华。
月光如水,洒在寂静的河面和古老的栈桥上,远处几点渔火,更添几分凄清。
赵桓与陈太初并肩立于船头,望着月光下符离渡的轮廓。
赵桓忽然叹了口气,声音带着疲惫:“元晦,有时朕真觉得,这皇帝做得……甚是窝囊。
看似九五之尊,实则处处掣肘。
就连用一个人,都难得自在。”
陈太初目光掠过荒废的营垒遗迹,缓缓道:“陛下所感,并非虚妄。
然此掣肘,非仅在人,更在制度。”
他指向黑暗中隐约可见的旧日烽火台,“譬如前朝在此驻军,若军纪涣散,将领贪墨,纵有雄关险隘,亦难挡外侮。
杀一两个贪将,换一批兵卒,若根本的粮饷、升迁、监督制度不变,不过旋踵即复,甚至变本加厉,因后人已知漏洞所在,贪腐只会更加隐蔽。”
他转回头,看着赵桓,语气沉静却锐利:“太上皇之影响,亦是此理。
其所以能影响陛下,皆因旧制赋予其然地位与无形权威,更因朝中仍有大量依循旧规、指望‘圣心’而非‘法度’获利之人。
若新政能成,官员升黜皆有法可依,有章可循,考核透明,监督有效,则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