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
他们皆披玄甲,抱膝而坐,刀枪倚在肩头。
没有交谈,没有喧哗,甚至没有随意走动。
只是静静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如同无数尊凝固的铁像,与这座沉睡的死城融为一体。
寒风吹过,卷起他们甲胄上的霜花,却吹不散那股凝练如铁的肃杀之气与令人心悸的沉默!
一些屋檐下,有漕帮妇人默默地抬来一桶桶冒着微弱热气的米汤,无声地放在街边。
军汉们依次悄然起身,用自带的木碗默默舀了,快喝完,又默默退回原处坐下,整个过程除了碗勺轻微的碰撞声,再无一丝杂音。
卯时正,天色微明。
几个起早准备出摊的菜贩,揉着惺忪睡眼,推着独轮车刚拐出巷口,便被眼前的景象骇得魂飞魄散!
只见原本空旷的御街之上,密密麻麻坐满了黑压压的甲士!
一眼望不到头!
如同黑色的潮水淹没了整条街道!
寒气与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菜贩们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手忙脚乱地拽着车子缩回巷子深处,心脏狂跳,扒着墙角,用惊恐万状的目光偷窥着外面那支仿佛从天而降的沉默大军,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就在此时!
“咚!
咚!
咚!
咚!”
一阵沉重、整齐、极具压迫感的脚步声,如同闷雷般,自御街南端由远及近传来!
节奏分明,踏地有声,震得青石板地面微微颤动,仿佛一头无形的巨兽正在稳步逼近!
临街一间茶肆的二楼雅间,窗纸被无声捅破一个小孔。
张猛与陈德胜阴沉的脸出现在后面,目光锐利如刀,死死盯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来了。”
张猛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意。
“是赵虎的大理兵。”
陈德胜枯瘦的手指按在腰刀柄上,骨节白。
工部衙门,值房。
陈太初和衣卧于榻上,窗外微熹的晨光与远处隐隐传来的沉闷脚步声将他惊醒。
他刚坐起身,王烈便如同铁塔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前,玄铁面甲下目光复杂。
“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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