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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缓缓颔首,脸上倦容稍减,露出一丝赞许的笑意:
“善。先正其名,再行其实。或以威压,或以利诱,皆可游刃有余。此策老成谋国,深合朕心。”
庆帝站起身,走到贾玌面前,目光中有赞赏,却也有体恤。
“你方才远征归来,鞍马劳顿,朕岂能即刻又将这千钧重担压于你肩?此事朕会交由内阁与鸿胪寺先行筹划,你且好生休整些时日。”
言罢,庆帝朗声一笑,大步走回案前,执起温在一旁的酒壶,亲手斟满两杯,将其一杯递向贾玌:
“今日不言政事!你久不在京,朕甚是想念。来,天戈,陪朕痛饮几杯!好好说说那倭岛风物,也让朕听听战场之外的趣闻!”
贾玌双手接过酒杯,笑道:“臣,遵命!”
“——铮!”
两只白玉酒杯在空中重重一碰,发出一声清脆的铿然之音,琼浆微漾。
二人垂目看了眼相碰的酒杯,再抬眼时,目光于空中交汇,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那份历经生死、无需言说的信任与默契,不由得同时放声大笑起来!
“饮胜!”
笑声中,两人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烛影摇红,君臣二人对坐,案上军国大事暂搁一旁,取而代之的是难得的闲谈与对饮。
直至宫漏显示夜已深沉,贾玌方才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