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都逃不过那双浑浊却依旧锐利的眼睛。
殿内忽然陷入一片死寂,只剩穿堂风掀动帷幔的轻响。
常翰飞耳边嗡嗡作响,仿佛还有太上皇刚刚那句轻描淡写的话在回荡——
“可还有何事要是相告,若无,那你下去准备吧。”
——准备什么?
他不明白,却又好像明白。
常翰飞垂眸,看着地上那碎裂的茶盏,瓷片裂痕犹如一道劈开山河的剑影,将他对太上皇仅存的侥幸斩得粉碎。
他缓缓抬首,对上太上皇的视线,那张苍老的面容平静如水,再无方才的凌厉,只剩下深邃的审视。
“臣......”常翰飞嗓音微紧,“臣......明白。”
太上皇微微阖眸,唇角若有似无地轻扬了下,仿佛早就预料到他的回答。
“明白就好。”
那四个字,轻飘飘的,却重若千钧,沉甸甸地压下。
...
常翰飞退至殿门外,腰背始终躬着,脚步缓慢而沉。
殿内,烛火幽微。
太上皇的目光从渐远的背影收回来,良久,忽然叹了口气。
“——常翰飞啊,你可别变成第二个张荣。”
他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