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知道,今日能全身而退,并初步传达旨意,已属不易。
逼迫过甚,反而不美。
当即微微躬身,神色平静地回应:
“既如此,外臣便先行告退,静候大汗佳音。”
说罢,他手持旌节,再次向乌力罕行了一礼,便领着王、李二位主事,在蒙古侍从的引导下,从容不迫地转身离开了金顶汗帐。
待庆使的身影消失在帐帘之后,乌力罕脸上的那点缓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阴沉和凝重。
他目光扫过帐内一众心腹将领,声音冷硬:
“你们都先下去,约束各部儿郎,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亦雀儿城轻举妄动!阿尔斯楞,你留下。”
“是,大汗!”
众人皆知汗王要与军师商议大事,纷纷行礼退下。
偌大的金帐之内,很快便只剩下乌力罕和阿尔斯楞两人,以及那份由放置在乌力罕面前矮案上的明黄诏书。
帐内一时寂静。
乌力罕没有立刻说话,他的目光落在那卷被置于矮案上的明黄诏书,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起身,走下主位,伸手将其拿起。
明黄的绢帛触手细腻,却仿佛有千钧之重。
他缓缓展开,目光扫过上面那些熟悉又陌生的汉字,以及那方鲜红的、代表着大庆皇帝无上权威的玉玺大印,眼神复杂无比,有愤怒,有不甘,有忌惮,也有一丝深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