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条理清晰之言,可不是寻常八岁孩童还能道出的。
“亮儿当真聪慧之极。”
诸葛珪忍不住夸赞了诸葛亮一句,然后对着诸葛玄说道。
“亮儿适才所说不无道理,这传言未必是假,但其中或许另有缘由,否则泰山公子又怎么能得举族支持?”
“且泰山公子于我有救命之恩,不可不报。即便泰山公子当真一时陷于奢靡,我等也当全力劝诫,引回正道,这也是我匆匆踏上此行的缘由。”
“难怪大哥病体初愈,官署内的政务都没有梳理妥当就安排南行了……”
“说来也是有趣,因官署多有流传我与泰山公子私交甚密之事,非但那徐荡不再插手官署政务,已是数日不知去向,就连一众属吏对我也是恭敬有加,一场麻烦消弭于无形……”
听着身旁诸葛珪与诸葛玄的交谈,手捧着竹简的诸葛亮侧目朝着马车外看去,不自觉回忆起昔日羊耽与刘备于黄昏下对弈,笑谈天下大势,意欲力挽天倾。
这让诸葛亮隐隐有种感觉,刘备即将前往青州平乱,羊耽也是准备以名声为器,正式踏上匡扶汉室的道路。
名声于旁人而言,或许毕生之追求。
可在诸葛亮看来,那一位泰山公子可能仅仅将名声当做达成志向所需的趁手工具罢了。
否则,那一夜,羊耽面对奉高城内陆续赶来拜谒的士人,就不会选择悄然离开,而会是乐在其中。
不过,诸葛亮仅仅是失神了一阵,就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手中的农书竹简,认真地研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