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颤抖着身子,想要开口询问,却又怎么都没法把声色吐出喉头。
他实在太怕了!
“当年人屠为何会来”这般简单的问题,他是死活问不出口。
他自诩正道,身负“大剑仙”尊名,本是一州正道魁首,无数剑修、各大名门,皆唯他马首是瞻。
天地大劫降临时,他也曾如其余剑修一般,见李拾遗一剑递出重续剑修脊梁后,慨然南下赴死。
可结果.
多少不如他的小辈、多少不入眼的末流,都已慷慨而死,尸骨还就埋在他脚下;唯独他这个大剑仙、一州魁首,竟苟活至今!
熬过大劫的这些年,他渐渐接受了现实——他没自己想的那般洒脱,也算不上纯粹剑修。
就是个耍剑有点天赋的普通人而已。
如今脚下埋着的每一个人,都比他像样。谁都有资格指着他的鼻子骂一句‘你算个什么剑修?’。
可他唯独没法接受,连“人屠”那样的魔头,竟都比他像个剑修。
杜鸢自然瞧出了他的迟疑。斟酌片刻,他握着那柄名为“夺命”的魔剑,缓缓道:
“当年来到这里的,不是人屠。”
墨衣客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难以言喻的光彩;可片刻后,又羞愧地垂首——这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杜鸢继续解释:“当年过来的,是那个被魔剑侵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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