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拱手时身姿端肃,语气郑重:
“那是晚辈的大师姐。”
话落稍作停顿,似在斟酌是否该告知于人,最终他还是轻声补了一句道:
“大师姐她,早已应劫而去了。”
这话像块落石自高山之上砸进死水,方才还懒怠搭理男子的老乞丐,浑浊的眼瞳骤然一凝,喉结滚了滚后,神色也跟着黯淡了下去。
随后,才是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苦涩道:
“那个小女娃也去了?”
他至今清清楚楚记得那孩子——昔年在大阙禁地,女娃才十二三的年纪,扎着羊角辫。
因为听见他随口奚落她恩师,那小丫头竟攥着把连小儿把戏都算不上的木弓,抬手就朝他的酒葫芦射来。
成自然是没成的,都没近身箭头就落了地,连他衣角都没挨着半分。
可当时在场的修士哪个不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偏偏只有这么个半大孩子,敢攥着把破弓,跟他这“为老不尊的老怪物”叫板。
因着那一箭,她被自己那吓白了脸的恩师差点打烂了屁股。也因着那一箭,他记到了现在。
甚至想着,或许用不得多少年,这女娃便真的能一箭射落自己的酒葫芦。
“是,大师姐在大劫来临之时,不愿避让。说我们这一辈,尽是千年难遇的不世天资。”
“这本该是应劫而生,化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