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水河畔,安青王虽然被杜鸢弄得狼狈不已。
但如今却是在万民期盼之中,又找回了那种天命在身的自信。
尤其是,不仅孤峰真人断言他天命加身,连新来的了尘大师也说他天命在册。佛道两脉皆如此印证,他怎能不志得意满?
春风得意之际,他猛然又想起了杜鸢。
想起的并非那令他堂堂一个王爷全然奈何不得的惊人本事,而是被其拦下时,那皇权美梦骤然破碎的抓心挠肝。
他记得清清楚楚,当时自己距那龙椅仅有一步之遥,眼看着就要碰到了,可却被那可恶道人一把拽回狭窄的马车里。
这份功亏一篑的挫败与不安,至今仍如影随形。
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翻涌的不安,安青王转向身侧的老僧了尘,嘴角勉强牵起一丝笑意:
“大师,您的意思是非今晚不可?”
站在河畔的老僧甚至看见了自己昨夜在这儿踩出的脚印。
他轻笑道:
“正是。”
“而且定要四更时分?”安青王的追问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老僧继续颔首而笑:
“没错,必须是四更天时,行至此间河道中央,继而由王爷您割开手心,滴一滴血进这弥水河中!”
一股没来由的惊悸骤然攥紧了安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