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棚顶上的茅草被秋雨打烂,换过一回新的,又渐渐枯黄。
外头的疫病,却仍没个尽头。
祠堂里那缕青烟带来的消息,也一日比一日沉重。
据姜亮说,就连神都洛阳,那座固若金汤般的皇城,如今也渐渐漏了风。
宫里,已悄悄抬出去了几具不能见光的贵人。
朝堂上,祭天香火比历年都旺,天子领着百官,在太庙里跪得膝盖红肿。
城门口的皇榜,更是贴了又撕,撕了又贴。
悬的赏格高得能叫寒门三代吃穿不愁,只为寻得一位能禳灾驱疫的能人异士。
只可惜榜文黄了又新,天还是那个天,病还是那个病。
洛阳尚且如此,其余州郡的惨状,更是不用细说。
更有那心怀叵测之辈,趁机在乡野间散布谶言,发些来路不明的符水,说是天降大劫,皆因朝廷失德。
话里话外,已有了蛊惑人心的反意。
这般光景,倒也没出姜义的意料。
毕竟,就连两界村外,也渐渐有了些这般苗头。
自打古今帮在村外施粥施药,这名声便像长了翅膀,一传十,十传百。
如今,村道两旁聚拢的流民,已是黑压压一片,一眼望不到头。
好在有帮众轮流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