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莲是被他半扶半架着跨进门槛的,这些日子,她的魂像丢了半边,脚下轻飘飘,踩不着实地。
那扇沉重的木门缓缓合上,“吱呀”一声,隔绝了外头最后一缕天光与人声。
祠堂里昏昧无声,越发显得肃杀。
“跪下。”姜义对一双孙儿道。
姜钦、姜锦不敢多问,对着新立的牌位,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
他自己则走到供桌前,点了两炷香。
这是他老家的规矩,长辈为晚辈上香,只两炷,不多不少。
两炷香稳稳插进了新置的香炉里。
青烟袅袅,如丝如缕,盘旋而上,将那块黑漆牌位,都萦绕得有些不真切起来。
就在这时,供桌上的牌位,忽然有了那么一丝极细微的悸动。
这一丝动静,肉眼凡胎自然是瞧不见的。
唯有神魂明旺之人,凝神去看,方能以神魂“看”见那香火萦绕之中,正有一点灵光,悄然汇聚。
那灵光起初不过米粒大小,却随着香火愿力的滋养,渐渐舒展开来,聚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轮廓愈发清晰,眉眼、身形,都渐渐分明……正是姜亮。
只是那身形瞧着有些虚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了去。
那虚影甫一凝成,柳秀莲便似被人从梦中推醒,整个人忽地活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