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露,反倒比那些咋咋呼呼的将主更叫人不敢轻慢。
“自然,”他爽快应下,“贫道这便让弟子们退下,善人自便。只是堂上香火重地,切莫高声。”
殿门沉沉合上,将外头的喧哗与人气一并关住。
正堂宽阔,香烟氤氲,神像金面俯瞰,静极之中,连香灰落入炉中的轻响都清晰可闻。
姜明立在殿中,心神也随这静气缓缓沉下,如一瓢浊水,渐渐澄明。
这份寂静并未久守。
随着姜明心神静下,殿宇里,竟似有人在低低言语。
细碎缥缈,仿佛冬夜炉畔,几个老翁捻须闲谈:
“啧,这后生……古怪得很。”
“年纪轻轻,神魂澄净如琉璃,气机沉凝如山岳,这等根骨,凡俗人家可养不出来。”
“不错,贫道看他,比那日前来进香的兵部侍郎,神光还要内敛几分。”
这声音浮游不定,不似人言,却句句真切地落入姜明耳中。
他如今神魂明旺,自然识得,这是依附神像受香火的阴神,正在暗中交谈。
又有个慢吞吞的声儿插进来:
“哎……我记着了,方才庙祝报的名字……叫姜亮。莫不是那位‘陇西一棍’?”
“正是他!听说在边陲斩过妖,杀过贼,是条响当当的好汉子。可惜啊,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