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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拄着斧,正要歇口气,眼角余光却似瞥见林子深处的阴影轻轻晃了一下。
他没动,眉毛也没挑一下,只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模样老实得很,活像个刚出门的庄稼汉。
也就是那一下的工夫,那道影子便已贴了上来。
动静轻得像林风里蹿出的鬼,冷不丁地扑在大牛的后颈上,快得连鸟都没惊一只。
“嗤……”
一片带着血腥气的冰凉铁片子贴上脖颈,像是刚从死人身上拔下来的,透着股子凉意直往骨头缝里钻。
“别动,把斧子扔了。”
声音嘶哑,像破风箱抽出来的,还带点咬不清的汉话腔调,语气生得很。
“你是做甚的?”
大牛肩头轻轻一僵,依言把斧子扔开,却没转头。
只像个真被吓懵了的老实庄稼汉,一脸木讷憨厚,半点没听出那话里夹着的刀子味。
他慢腾腾地扭了扭脖子,把脑袋转过半圈,一字一句,诚恳得很:
“俺……俺是耕田勒。”
那人听罢,眼角微微一挑,眸底掠过一丝贪意。
手中刀锋不动声色地又紧了几分,冰凉凉地贴住皮肉,像是催促,又像随时都能割下什么。
“耕田的?那田种在哪儿?村子又在哪头?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