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偶尔抬手伸腿,袖口裤脚下头那一点黄澄澄的铜光,总归还是太跳脱,看得有些扎眼。
柳秀莲瞧在眼里,没多话,转身回屋,翻出一匹压了好些年的棕布。
那是她给姜曦备下的陪嫁料子,筋骨结实,纹路粗中藏细,寻常舍不得动,连冬衣都没舍得裁。
今儿也不犹豫,手起剪落,割成细条。
再把那几只铜环接了过去,坐在灯下,一圈一圈,缠得细密周正。
等再戴上时,原本露着光的铜环,便被包得严严实实,颜色沉静,看着就像些普通护具。
就算让外人撞见,也不过随口糊弄一句是乡俗风物,辟邪纳福,倒也算不得出奇。
姜亮低头瞧了瞧,又弯弯手肘踢踢腿脚,动作沉稳,铜环贴着皮肉,温润得紧,恰到好处。
他心头一热,正想说句什么谢语,却被姜明抬手一拦。
“得了,兄弟之间,扯那些虚套作甚。”
他说得平平淡淡,连个眼风都没多给。
说着,他又俯身在那口半旧的麻袋里摸了摸,手指在里头拨拉几下,哗啦哗啦直响。
片刻后,干脆“当啷”一声,把剩下那点零碎全倒了出来。
都是些指环、挂坠一类的小物件,叮叮咚咚散了一桌,溅了满桌铜光。
“剩了些边角料,扔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