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儿心意已定,姜义也不再多言。
只絮絮嘱咐了几句老话,万事小心,安身为上。
一旁许久未出声的大儿子姜明,这时才开了口,话不多,却问得直接利落:
“几时动身?”
姜亮也答得爽快:“上头催得紧,县尉司那边的差使都交卸了。再拖不过三五日,便得上路。”
姜明“嗯”了一声,语气平平,没再追问。
只是那双素来清亮的眼子,淡淡地在小弟身上来回打量了一遍,像是要把人从头到脚都看个通透。
片刻后,他才伸手,在姜亮肩上拍了一掌,语气平淡:
“那便趁着在家,好好歇几日。”
次日清晨,天光还未全亮,寒气里裹着霜气。
姜明照旧在寒地里讲了书,拢着袖子,抬着嗓门,一板一眼,声声落地。
只是今天的课,比往常收得早些。
书一讲完,他也没再多留,一转身上了后山。
这一回,却没像往常那般待到日头黑尽才下山。
未到午时,人便折返回村,怀里揣着一包鼓囊囊的东西,把前襟都顶得鼓了起来。
脚下带风,也不与人打招呼,径直往村头那间唐家铁铺去了。
再见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