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才又抬头望向洪都教,眼神中多了几分分寸拿捏的意思:
“可若等他到了州府,真要在大选里露了面,那榜下捉婿的,可就不止我这一家了。到那时,我这个小小县丞,怕是不太够瞧了。”
他顿了顿,嘴角一扬,像是自嘲似的:“所以啊,才厚着脸皮,邀洪兄提早掌掌眼。”
洪都教听完这番话,眉眼却并未舒展,反倒透着几分古怪。
他沉吟片刻,方才开口:
“若论根骨,那小子确是上乘。骨架周正,脉息沉稳,将来若肯下苦,也未尝没有前程。”
话锋一转,语气却缓了下来:
“但若说他出身寒微、乡野孤身、全无背景……”
他轻轻摇头,似笑了一下,目中却无半分笑意:“我看,却未必。”
田县丞闻言,先是一怔,旋即站直了几分,面上浮出几分不解,也带了些警惕。
“哦?”
他放缓语气,抱拳微一作揖:“请世兄明言。”
洪都教这才低声道:“那小子先前用的那根棍子,乍一看粗陋无奇,实则不然。”
说到这儿,他眼中微光一闪,却未看向田县丞:
“那棍两头的铜箍,样式旧、打磨细,却并非寻常货色。”
田县丞一听,嘴巴微张,像要说什么,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