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可无论如何专心、如何捏鼻搓眉,字一入眼,困意便如潮水拍岸,挡都挡不住。
不过一炷香功夫,便又沉沉伏案,鼾声细细。
家中旁人看着好奇,也跟着翻了几页。
不出几息,或是打哈欠,或是犯晕,皆如中了催眠咒法,没一个能扛得住的。
唯有小丫头姜耀,拿起翻了几眼,撇嘴扔下,说句“无趣”,就蹦跶着出门去了。
于是,这本被刘庄主说得极玄,似能“修性启慧”的坐忘论,在姜家却成了夜间安神的头等良方。
读它者皆眠,翻它者皆静,真要说起来,倒也有几分“心静意定”的功效。
还没捣鼓出个头绪来,一晃到了岁末年初的光景。
村里杀猪宰羊的刀声此起彼伏,热腾腾的肉香在风里打旋,仿佛连屋瓦都熏出了几分年味儿。
这日午后,牛车咿呀入村,姜亮从车上跳了下来。
马上就满九岁了,个头比前些时候拔高了一大截,胳膊腿也结实了,走路带风。
常年在外头风吹日晒,皮肤晒得发亮,是种山石打磨出来的古铜,粗里带光,干净利索。
一身精气神比牛还饱满,周身有种拔节生芽的劲儿。
背着个小包袱,脚步轻快,眼神里带着光亮。
一进门,就跟往年一样,手头不阔,心思却细,给家里人都带了点小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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