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得默了一默,也不知是被将来敲了心思,还是那口干饼子噎得不好咽了。
“咱们这堆人里头,怕也就亮小子,有那么点子机会,被挑进头拨里头去。”
那人说着,目光在众人脸上转了一圈。
终又落在姜亮身上,语气里带着三分感慨、七分服气。
此话一出,四下顿时静了静,继而便是几声应和。
城里的公子与乡下的庄稼伢子,自打进门那日起,底子便不一样。
那些大户人家的,几岁就有人伺候着喝药汤、熬骨血、练拳桩,名师在旁,错一招就是一板尺。
至于他们这帮泥腿子,能吃饱已是福气,只有锄头耍得溜。
这底子一比,自然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也就是姜亮,骨相好、天分高,靠着一口死劲儿硬是追了上来。
才练了几月,竟已能与那些大户子弟对上几招,不落下风,倒叫人都刮了眼。
众人心里怎想不好说,面上却都露了几分佩服。
姜亮只一笑,懒得接话,只道:
“还说不准呢,况且都是一个院里头练功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多走动便是。”
县尉司的衙房里,窗纸透亮,茶烟袅袅。
几位司吏与教头正围坐一处,桌上摊着一本新誊好的名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