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朝阳并不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我也是余光中先生的粉丝,他的作品我读了很多,也有很多感慨,尤其是诗作。
余老先生的诗,大多以对土地的热爱,关注一代人的悲欢离合,充满了悲悯。
题材不可谓不大,这才是大境界,大气象。
然而他的散文的选材都小,都是从生活中的一个不大的点切入。
比如先生的代表作《听听那冷雨》中有一篇文章,写的是他搬了新家后的故事。
说的是,他的新家所在的小区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了以群牛蛙,每夜都叫个不停。
余销声,你还有印象吗?”
余光中听到孙朝阳问,忙拿起自己的书翻起来,道:“年纪大了,还真有些地方记不住,容我先看看。”
主持人龙三公主恭维:“余老先生着作等身,以前写了多少文章啊,也不可能都记住。”
众人作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须臾,余光中老先生才一拍额头:“找到了,也想起来了。
当时小区里好多牛蛙,这种从国外引进来的青蛙,声音大,又是低频。
白天还好,一入夜,却传得很远。”
他挥着手形容道,那声音很低沉,传得很远,即便是隔着几堵墙壁,依旧能清晰地传到你耳朵里。
听得久了,让人心浮气躁。
又好像一把毛哈哈的刷子在你嗓子眼里刷着,占据了你生活中的全部。
这样一来,你除了听这片娃叫,什么都做不了,更别说写作了。
余老先生又感慨道,在中国古诗词的意象中,青蛙是个充满了田园牧歌式的符号,让人身心愉悦,让人心境安宁,所谓“蛙声十里出山泉”
“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但那说的是中国青蛙,换成洋鬼子的牛蛙,变成了胡儿语,腥膻一片,大大地败了胃口。
孙朝阳补充:“但牛蛙也不是一无可取的,用泡椒来烧,味道甚是不错。”
余光中点头:“吃泡椒牛蛙,要佐以烈酒,如此,便有热辣辣的江湖之气。”
孙朝阳摇头:“也不对,假如郭靖第一次见到小乞丐黄蓉,让店小二来一盆红烧牛蛙,试问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