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都尊敬你。
我很狼狈,我太狼狈了,我情愿让其他人都看到,也不想让你见着我的沦落潦倒。”
孙朝阳默默站在旁边等着,好半天,等小玉止住悲声,才道:“行了,哭两声得了,马上就是晚饭时间,前面有家鲁菜馆,我请你吃。”
小玉擦了擦眼睛,忽然道:“孙哥,能不能把鲁菜换成肯德基?我想带上两个孩子,他们都十多岁了,一直没有吃过炸鸡。”
孙朝阳看着她已经洗得白的裙装,少白头和粗糙的手指,再不是从前那个明媚的少女,顿时心酸:“行,我们去接你家小孩,敞开吃,孙叔叔还请得起这个客。”
说完话,他给何情打了个电话,说到小玉回来的事情,要吃肯德基,问她过不过来。
何情笑道:“不吃,你知道我一直在控制饮食。
孙朝阳,我警告你,不许叫喜悦。”
孙朝阳还真打算带喜悦去,被警告后,悻悻地挂了手机。
于是,他就和小玉打了出租车一起去接她家的两个娃。
在路上,王小玉情绪平稳了许多,才把这些年自己和丈夫的遭遇大约说了一遍。
九十年代的时候全民下海经商,恰好丈夫下岗在家,她也动了创业的念头。
就停薪留职和先生一起去了南方,先是经营进出口生意,亏本。
接着又做文化产业,还是亏本。
她本就没有什么钱,最困难的时候,一箱子方便面吃一星期,吃得口腔都溃疡了。
至于福利房,也卖掉还了债,如今更是一无所有。
实在混不下去了,两口子只能回到北京。
可惜,诺大京城,竟无他们立足之地。
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回了原单位。
停薪留职只是国家一个短期政策,实行几年后就停止了,并让所有的停薪留职人员回去报到。
小玉当时债务缠身,如何走得了,最后还被单位除了名。
现在回到《中国散文》只能算是外聘人员,工资待遇比正式工差一大截。
其实,《中国散文》现在即便是正式工,收入也低得可怕,没人每月也就三四百块钱。
职工们之所以没有走,图的就是有地方买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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