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的事情,我全家都欠了他一个大人情。
先前吃饭的时候,我表达了内心的谢意。
但他怎么说呢,他说,他冲的是和盼盼的交情,跟我可么有什么关系,你说气人不气人?”
唐大姐微笑:“你们啊,天生就合不来。”
吴胜邦继续抽烟,烟雾忽然迷了眼,里面有泪花:“一年前,盼盼那个样子,我感到丢人,感到伤心,有时候甚至在想。
我吴胜邦上辈子究竟做错了什么,让吴盼盼这个讨债精来折磨。
我看到她,心口就一阵闷,我每天一回家,就好像上刑场。
有时候,我甚至想,我活着实在没意思得很,真不如死了算了。”
唐大姐摸着丈夫的手:“胜邦,那时候我刚调来北京,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忽略你了,没有把这个家务操持好,是我的错。”
“不不不,我不怪你,是我的问题,我没有教育好孩子。”
吴胜邦捏着妻子的手:“实际上,我很感激你。
老唐,我一想到家里有你,才感到人生还是有意义的,否则一天都活不下去。”
唐大姐:“胜邦,现在不都好了吗?女儿成绩好,明年就能读大学,她成名成家了,总算没有给你老唐家丢脸。”
吴胜邦:“还是你生了个好女儿,哎,感谢孙朝阳,这个情,真是一辈子都还不了。”
唐大姐扑哧一笑:“还什么呀,刚才孙朝阳不是说了吗,人家看的是盼盼的面子,父债子还吧。”
夫妻俩嘘嘘许久。
这一夜晚竟然没有睡踏实。
第二天早上,吴胜邦没有跟往常那样坐公交车去上班,而是拨通单位的电话,要了车。
唐大姐很好奇:“胜邦,你不是从来不坐公车的吗,今天怎么转了性?”
一九八六年代,虽然说北京城乃是都,一大批率先富起来的个体户已经购入私家车,但汽车依旧是个稀罕物。
在吴胜邦供职的中协,有两辆小轿车。
一把手一辆,剩下一辆四个副书记使。
汽车使用手续也复杂,出车的时候要报请办公室。
办公室出派车单,司机才来接人。
收车后,还有个入库的流程。
僧多粥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