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的巴掌何等之硬,孙朝阳被拍得心血浮动,竟有点晕乎乎站不稳。
杨月娥惊叫:“老孙,朝阳今天好乖的,你平白无故打他干什么?”
“干什么,你问他今天干了什么?”
老孙哇哇大叫:“我听人说了,你乖儿和龚建国在招工会上打起来了,人家都不招他。”
杨月娥啊一声,大惊:“朝阳,你快告诉妈这不是真的。
“
孙朝阳很无奈:“妈,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
算了,不招就不招吧,哪里不是吃饭。
“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孙永富更怒:“放你妈的狗臭屁,什么哪里不是吃饭,你看看正式工吃什么,你们小集体吃什么。
小集体,就是叫花子讨口子,人家说不要你就不要你。
做孽,混账东西。
“
说着,又是一巴掌抽出,又拍在孙朝阳的肩膀上。
孙家出了这么大事,孙朝阳还很有可能被取消招工开始资格,天都塌下来了,两父子这一闹,早引起邻居围观。
众人纷纷劝:“老孙,孩子才多大点,可不能再打了。
“
孙朝阳从小就皮,从一岁起,每年都会挨老头几顿打,直到八十年代末去世才停手。
记得当初孙朝阳也是个叛逆的,每次被打,都会激烈反抗。
可这次他却无奈地摆了摆头,接着忽地笑起来,心道:我都七十岁的人了还被老爹打,人生的幸福不过如此吧。
看儿子莫名其妙笑起来,老孙倒是愣住,然后被大家拉开。
泉水叮咚
泉水叮咚。
泉水叮咚响,
越过那高山越过那平地
无限好咯喂,
我们的生活无限好咯喂。
……
银铃般的歌声传来,就看到一个穿着花花衣裳,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背了军挎书包,蹦蹦跳跳进院:“爸,妈,我回来了,明天总算星期天,放假咯。
“
小姑娘唇红齿白,眼睛黑如围棋子儿,双马尾再空中俏皮地甩着,煞是可爱。
没错,是二妹孙小小放学回家。
“窜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