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了口。
密折的下落也不知所踪。
那时候他六岁,被接到沈家。
沈大人和他的父亲是同窗,关系要好,沈夫人和他母亲,也是远房亲戚。
两人一直在暗中调查,当年他全家灭门的事情。
但没想到,在他十岁那年,他们也被杀了。
他们应该是查到了什么。
会是什么呢……
江浔这些年一直在查,但是并没有什么线索。
沈明姝磕完头后,没有起身。
她从春杏手中接过食盒,从里面取出梅子酒与云片糕,摆到墓前。
她跪坐着,眼睫低垂,望着墓碑前的供品出神。
脑海里浮现出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
那时候,父亲总是喜欢在夏日午后饮一杯冰镇梅子酒,坐在榻上批阅公文,母亲则在旁边吃着云片糕,轻声责他“酒气重”。
那时的天总是蓝的,院中梧桐树影婆娑,蝉鸣阵阵,她就趴在地毯上,想着等会要和江浔去哪里玩。
小时候的记忆并不多,但这一幕,她从没忘过。
眼前的碑影重叠在记忆的影像上,仿佛一梦成空。
她喉头发紧,心口一阵绞痛——
她再也没有父母了。
沈明姝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
等她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在马车里了。
沈明姝怔怔望着窗外。
心口忽然像被掏空了一块,空落落的,连呼吸都带着疼。
父母的笑声、院中梧桐的影子、蝉鸣与夏风,全都像一场旧梦,一转眼就什么都没了。
彻骨的孤单感席卷上来,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小好小,像被全世界丢弃了一样。
她下意识转过头,看到江浔坐在一侧。
他坐得笔直,衣袍整肃,眉目间透着不近人情。
望着他,沈明姝心里那股发凉的空洞却慢慢被填上一角。
她鼻尖一阵发酸,眼眶湿润得厉害。
沈明姝伸出手,拽了拽江浔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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