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想说话了。
“行了老四,别扯这些有的没得了,回头让大山也给你整一身,多大点事!
晚上别走,在我这咱哥俩喝两口。
老四尝尝这烟,你一准听都没听过!”
三舅转身拿过黑色皮革手提包,从里面掏出熊猫烟递了过去。
皮包上明晃晃亮闪闪的北京二字,差点刺瞎四舅双眼。
上海皮革厂今年刚能生产人造革,做了一批手提包,就是后世从6o年代一直畅销到9o年代的那种包,上面写着北京,上海字样。
现在这只给北京广州天津供应了一批,算是给领导的福利或者说是礼品,产能不够市面上还没有呢,熊光明弄了几个给了三舅一个。
四舅看着包眼都直了,三舅心说你瞅啥,怎么直勾的呢,自己顺着四舅眼神低头一看~~操!
这不他妈完犊子了吗!
“那什么~老四你听我给你解释。
。
。
。”
四舅俩眼迅充血,嗷一嗓子,隔着炕桌就扑过去了。
大山一看,得,又他妈打起来了,赶紧往一边靠靠,别一会伤到自己了。
“叫你个老瘪犊子跟我这装!
自个去北京玩你不喊着我!
你瞅瞅你!
吃香喝辣逛京城,美出大鼻涕泡了吧?我呢?!
我搁家吭哧瘪肚给你掰那老些苞米!
合着我就该给你当长工?!”
四舅骑三舅身上哐哐两拳就砸三舅腮帮子上了,三舅也不敢还手,抓着他的手腕子:“你再动手我急眼了昂!
我不是寻思你忙吗~~下次,下次指定喊着你行不行?”
“你可拉倒吧,跟我玩里格楞是吧?我让你嘚瑟!
让你穿新鞋!
我让你装老干部!
我让你~~我让你上炕都费劲!”
“老四!
老四~~!
你听我说,这趟我是带着任务去的!
正经事,我要扒瞎叫我掉粪坑子里淹死!
你撒手,你解我裤腰带干啥玩意儿~~”
“好家伙~~皮带都是新的!
你把衣裳给我脱下来让我穿些日子!
要不这事完不了!”
三舅怕把衣服扯坏了,赶紧答应,衣服裤子都脱给四舅。
“你洗洗脚换双袜子再踩我新皮鞋行不行,好几十呢!”
四舅也是个不拘小节的,一瞅三舅袜子挺白,上去就给拔下来套自己脚上,换上皮鞋满屋溜达。
“哎呀~哎呀~哎妈呀大山!
快瞅瞅四叔像不像个大干部儿!
这身行头穿得,啧啧,板儿正!
精神!
我说咋领导都稀罕这打扮呢~~你们鞍钢书记有我这么带派不?啊?”
“四叔,我们书记瞅见都得给你上烟,以为你是中央下来的呢。”
三舅坐炕上扣着脚丫子说:“你差不多行了啊!
跟麻袋片子成精了似的,驴粪蛋挂白霜,装啥进口糖球。
你瞅这两步让你走的,抻脖儿蹽道还内八字,赶紧给我脱下来昂,别给我整埋汰了。”
四舅哪管他那个,滋溜就出屋了:“我大街上溜达一圈啊,一会儿饭前回来。”
“老四!
老四~~你他~~大山你跟点去,别让你四叔给我穿跑了!”
“行了爹,叔能跑哪去,房子地不要啦!
你就让他穿会儿,一会消气了就回来了。
您先躺会眯一觉,饭好了喊您。”
“嗯~你给我把包放下!
里面没你东西!”
大山讪笑两声放下三舅的大行李包,挺压手,指定姑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