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裴照野点了点下颌:
“你先变出来再说。”
骊珠抬眸瞧了眼顾秉安。
听说漕船上那一箱子文房没人要,都在他手中,看来整个寨子里,估计也就这个穷酸书生是个识货的。
还好有个能识货的人。
深吸一口气,骊珠摈弃周围的杂音,凝神静气地在丝帛上落笔。
顾秉安原本只是来送文房,顺道看看热闹。
骊珠刚落笔写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他心中暗道:
这小娘子虽为深闺女子,但起笔便张弛有度,倒比一些老儒生还要从容。
待她写完第一列,顾秉安看出了她写的是一篇赋文,而且是名篇《燕都赋》。
这篇赋文乃当今大儒谢稽父亲谢润的少年之作。
赋中写尽南雍百姓流离失所,仓皇南下,北望十一州的悲痛,以及一心收复北地的少年豪情。
不仅文辞恢弘华丽,荡气回肠,且字体穷灵尽妙,点划之间,莫不调畅。
丹朱用手肘怼了怼他:
“你懂门道,你觉得她写得如何?”
顾秉安只大略扫了一眼,便道:
“这一篇,一贯是习字者必练的佳作,天下模仿者不计其数,要靠这篇字赚五十金,只怕连丝帛的花费都赚不回来。”
裴照野却没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