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村重归寂静,掺着硝烟与血腥的味道,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上。
几处被黑煞门点燃的茅屋只剩残骸,兀自冒着缕缕青烟,像大地无声的叹息。
林啸昏迷了十日,他是在一阵刺骨的剧痛和胸腔的窒闷中醒来的。
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房梁。
胸口肩的伤口已被干净的白布包扎好,一股清凉的药力正缓缓渗透,压抑着伤势的恶化。
他猛地想坐起,却牵动了内伤,一阵剧烈咳嗽,喉头涌上腥甜。
记忆如潮水般涌回:厉天雄的狞笑、“鬼手”阴狠的掌力、倒飞出去的无力感,以及最后映入眼帘的,是那道灰色的身影……
“娘!”
他哑声喊道,挣扎着扭过头。
只见沈青崖背对着他,坐在窗边的旧椅上,身形在夕阳中,他鼻头一酸,似乎以前更单薄了。
只见她似乎刚刚完成某种调息,正将数根银针从自己左臂的穴位上逐一取下。
她的指尖在微微颤抖,额角可见未干的冷汗。
在她脚边的地上,有一小滩深色的水渍,正散发着冰寒气息。
听到他的喊声,她将最后一根银针收入袖中藏着的皮囊,这才缓缓转过身。
她依旧戴着那顶灰纱帷帽,但林啸能感觉到,那灰纱后的气息虽然比以前微弱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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