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免的)”。那天傍晚,我看见她给李婶做补水护理,李婶对酒精过敏,她特意用温水调开面膜,还多敷了 5 分钟,说 “您皮肤干,多补补水分”。护理结束后,李婶要付钱,她却摆手:“下次一起算,您先回去照顾老伴,别让他等急了”—— 其实她知道,李婶老伴常年生病,家里开销大,总想着能帮衬一把。
这种 “对自己抠门到极致,对顾客却掏心掏肺” 的实在,曾让我蹲在长椅上鼻尖发酸:原来有人把美容坊当成女性的 “充电站”,让疲惫的妈妈、辛苦的奶奶、拮据的姑娘,都能在这里放松片刻,找回属于自己的美丽与自信。
后颈的麻意袭来时,我正靠在美容坊的玻璃上打盹,梦里全是美容仪的嗡鸣声与精油的淡香。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影子,像极了她袖口绣的小兰花。
二、精油旁的荆棘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睁开眼时,肩膀传来阵刺痛。我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趴在美容坊的收银台上,面前的手机屏幕亮着张姐发来的消息:“兰姐,我明天要去参加孙子的家长会,想做个简单的妆容,能不能早点来帮我弄?我怕迟到”。窗外天还没亮,凌晨 6 点的街道格外安静,只有路灯亮着昏黄的光。
我这才惊觉,自己变成了林美兰。
摸向肩膀,肩周炎的旧伤又在疼 —— 昨天给位顾客做肩颈按摩到半夜 11 点,现在胳膊抬起来都费劲,却得强撑着起身。美容坊的操作台上,摆着三份 “生存难题”:女儿的舞蹈课缴费单,“每月 500 元,下周截止” 的字样用红笔圈着;美容工具更换清单,旧的美甲锉刀、美容刷都磨坏了,换一套要 200 元;还有张网红美容店的促销传单,“99 元做三次护理,送美甲” 的字样刺得人眼疼,比自家便宜一半还多。
墙上贴着女儿的照片,她穿着粉色舞蹈服,举着奖杯笑得灿烂。我摸向收银盒,里面只有几张皱巴巴的零钱,昨天的收入加起来只有 180 元,连交房租的零头都不够。口袋里的小本子硌着掌心,上面记满了顾客的需求:“李婶对酒精过敏,所有产品避开含酒精成分”“小雅备孕,只用基础补水产品”“张姐肩颈不好,按摩时要轻,多按风池穴”,这些细节我记了三年,从没出过差错。
早上 7 点,我提前到店,把张姐要用的护肤品整齐摆放在美容台上:温和的粉底液、无香料的散粉、浅色系的眼影,都是她能用的敏感肌专用款。刚准备好,张姐就来了,手里拎着孙子的书包,黑眼圈很重:“兰姐,昨晚孙子闹了半宿,我没睡好,你看我这脸,又黄又垮,怎么去参加家长会啊”。我笑着说:“张姐您别担心,我给您做个简单的提亮妆,再按按太阳穴,保证您精神饱满”。
化妆时,我特意用遮瑕膏轻轻盖住她的黑眼圈,眼影选了淡粉色,显得气色好;按摩太阳穴时,放慢了节奏,用指腹轻轻按压,张姐舒服得打了个哈欠:“兰姐,还是你手法好,比我家那口子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