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冷风凄雨的笼罩之下,曾经的海边渔村、市镇和港口,都变成了一片片漫过地面,灌入民家的汪洋泽国。裹挟着海草、藻类,沙土和砺壳碎的污浊浪潮,几乎是一波接一波的冲刷着,沿海坊市和街道,将垃圾和杂物漂浮起来。
而在这些荡漾的污浊海浪与漂浮物之下,又有什么东西的隐隐起伏摇曳着,随即就化作涨潮漫灌的坊市和民居中,零星转瞬即逝的惨叫和哀鸣声。除了天地之间的额哗啦啦雨声,与海潮奔涌拍打之下的庐舍坍塌声,就是一片沉寂。
然而,漫天雨幕中的某处沉寂,很快就被细碎的奔踏声,所击碎、踏破。紧接着,又化作一整片瓦面,倾斜着翻倒的激烈动静;而在激荡飞扬的大片水花中,口鼻满是铁锈味的梁彦超,竭力扭动着身体,腾跃滚落在另一处瓦顶上。
趋势不减的哗啦啦撞断、震裂出一条破碎的轨迹,这才头昏脑涨的重新撑起身来;下一刻,他挥出手中紧握不放的短横刀,就像是未卜先知一般的斩中,骤然从房檐边缘,弹跳着攀越而上的身影,瞬间激起滋滋的嘶叫声、腥臭四溅。
那赫然是一具浑身黏液与鳞片的人形,只是在五官处已然坍陷错位,唯有眼窝变得格外硕大;并且长出了滑溜溜的触须;看起来滑稽而令人惊怖。只是尺半长的锋利横刀,戳穿了它的眼窝处,也绞碎了颅脑内在要害,顿时生机断绝。
垂死抽搐着,从破裂的瓦面上重新滑落;但解决了袭击者的梁彦超,却没有一点松懈和释然;因为,就这么一只半人半鱼的怪异,不过是那些随着潮汛而来的万千鱼怪,最底层的感染者而已。它们在潮汛和暴雨的掩护下淹没了一切。
无论是海边的渔村、港市,烽燧还是哨垒,甚至是整座的军城和水寨;都沦陷在了各种奇形怪状的鱼怪、半鱼人,和拥有各色奇异能耐的海生异类浪潮中;哪怕是海南五军府之一的昌华府驻地,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