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因此看上了她,也不算是什么稀奇之事。只是,郑娘子带着女儿孀居至今,对于来自同性之间的勾心斗角和有意无意的羡慕妒忌恨,固然游刃有余对应自如。
但却唯独没有,面对来自青年俊彦或是温文富雅的中年男子,各种暗中示好的心理准备和应付经验;更何况对方还不是一个人。其中既有未来的“文章四友”之一苏味道,也有李敬业之弟李敬遒。
更有一位从属于东宫内直局的受箓录道士,道号平一的武甄;他侍从的是终南山上清派法脉,但同时还是天后的族孙辈,众多武氏宗亲一员;今年才不过二十三岁,这就令人匪夷所思而费莫如深。
“这件事情,其中重要的不是别人怎么想,别人怎么做;”因此听完这一番叙述之后,江畋沉吟了片刻,才慢慢开口道:“关键是郑娘子你是怎么想的,你又是用怎样立场去看待此中利害关系。”
“如果你觉得有所动心,或是觉得某位疑似可以托付的良人,或是足以填补你母女当下的虚位;那我也不妨替你暗中考察一二。如果人如其名又没有太大牵扯,不妨敦请太子成全,也不是……”
“……”然而下一刻,郑娘子突然间就满脸潮红,而又有些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只觉得脑门上烧的都要冒出烟气来了:“狸先生误会了,妾身……妾身,沉寂日久早心如死灰,维以婉儿为念。”
“那你就应理直气壮的言辞拒之,一定要表明态度,更不能留下让人想念和揣度的余地。”江畋依旧轻描淡写的卧桌舔爪道:“不然,有人从中籍此生事或是借题发挥,还是难免波及你们母女。”
“不要担心得罪人,或被怀恨在心,以你如今的地位和渊源,只要不是天后越殂代疱;东宫内部有的是暗中保全和寰转的手段。如果对方真的不要脸面,你就当众撕开,将其意图公之于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