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此言如惊雷贯耳,满殿死寂。
几位老臣已然面白如纸。
“狂妄!”
礼部尚书岳涛厉声呵斥:“孙圣阳!你竟敢殿前失仪,诽谤圣上!”
孙圣阳姿态依旧从容:“臣不敢诽谤,唯直言耳。圣人云:君待臣如手足,臣视君如腹心。陛下若欲得天下英才,自当以仁德布泽四海。”
林烬静默片刻,忽的冷笑:
“好一个直言!读了几卷圣贤书,便敢在朕面前空谈仁政?”
他立在孙圣阳身前,玄色阴影将对方完全笼罩。
“但你可知,单凭方才那番话,朕就能治你大不敬?!”
“臣知道。”
孙圣阳言辞低沉却清楚。
“但臣更知,明君当朝,为臣者当以诚事君。若因畏天威而饰本心,乃奸佞之行,非忠臣所为。”
“忠臣?”
林烬嗤笑,声线冰寒:“你以为,有几分才学胆识,就能在朕面前肆意妄言?”
“朕赏识你的才华,但要你明白,朝堂非书斋,为官不是做文章。你那点孤高自许,在朕看来,不过儿戏!”
这番话如重锤击顶,让孙圣阳身形微晃。
始终平静的脸上,终于现出一丝裂痕,显露出底下的震动。
林烬将他这细微变化尽收眼底,继续道:
“你骨子里瞧不起文臣‘迂腐’,也看不上武将‘粗蛮’。但你可知,正是这些‘迂腐’文臣在维系国运?正是这些‘粗蛮’武将在戍守边疆?”
“你的傲气,若不能化为实绩,就只是无谓的狂妄!”
最后一句,声不大而威自显,震得孙圣阳耳际嗡鸣。
他跪在原地,清瘦身躯微颤,唇紧抿,眼中波澜汹涌,最终仍倔强抬头:
“臣……不敢轻视同僚。唯以为,为臣者,当以直谏为忠。若因畏君威而缄口,才是渎职。”
语气虽缓,骨子里的不屈依旧分明。
林烬眸色一厉:好个不知进退的书生!
“直谏?”
他冷声反问:“你以为,单凭几句圣贤书中的道理,便能治国平天下了?”
他驻足不动,那森冷目光却如泰山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