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明他没觉得寒冷,却在触到温热的被子时,手上明显感觉到凉与热的碰撞。
不过一个睡觉的地方,铺的这样厚实做什么?
墨朗觉得奇怪,心里又涌出一股难言的情绪。
好像有点酸,又有点胀。
他先不写信了,想躺上去试试。
他躺进了被窝里。
炕是烧过的,真的很温热。
墨朗有些迷糊。
以前做暗卫,不出任务的时候,一间屋子睡七八个,硬板床,随便一个铺盖,睡个两三个时辰,然后交班换岗。
出任务的时候,就是在树上,桥洞下,在废弃的破屋里。
床,不过是他时时更换的落脚点。
他不会去贪恋,更不会将它当做休憩放松的地方。
就算到了明安县,住在县衙,日子比以前放松很多,他也知道那不过又是一个落脚点,早晚要离开。
什么安眠,好好休息,对于他来说,是不存在的。
所以陆姑娘做了手串让他拿一条时,他没拿。
可是——
不消一会儿,墨朗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
梦里他有爹,有娘。
屋顶的烟囱冒着烟,馒头的清香飘出来。
他娘在厨房喊:“豆包,炕上新做了袄子,去试试合不合身。”
他进去试了。
棉袄真暖和。
和他家的大炕一样暖和。
“墨朗——”
“墨朗——”
墨朗一个挺身爬起来。
天竟然已经微亮!
他这夜竟然睡得这么沉!
面前站着的是傅冷。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墨朗,张嘴就道:“你现在警觉性这么差了吗?我都进屋来了你都没发现。”
其实他是悄默声进来的,但是若是以前,墨朗也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