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某个盐商,勾结官员,垄断盐价,牟取暴利的账本,“……告诉何嵘,咱们的‘皇家银行’,可以开始……接收‘不良资产’了。”
“告诉杨士奇,咱们的种子公司,是时候……去‘帮助’一下那些,因为‘经营不善’而即将破产的‘同行’了。”
“告诉解缙,咱们的‘义务教育’,缺少老师。
就从那些被抄家的,识字的‘罪人’家眷里,挑一批‘戴罪立功’的出来,让他们去给泥腿子的孩子……启蒙!”
朱旺的每一道命令,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精准地,切割着江南士族那庞大的尸体,将他们最后的一丝价值,都榨取得干干净净。
道衍看着眼前这个谈笑风生之间,便将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年轻人,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
他知道,自己……没有跟错人。
就在这时,一名锦衣卫,匆匆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的手中,捧着一个密封的木盒。
“殿下,北平……八百里加急!”
朱旺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自己布下的那盘棋,最关键的一步……终于来了。
他缓缓地,打开木盒。
里面,没有书信,没有军报。
只有……半截烧焦的,刻着燕山卫烙印的……枪托!
以及……一张由朱棣亲笔所写的,字迹刚劲有力,却又带着几分潦草的字条。
字条之上,只有简短的,却又充满了无尽信息量的两行字。
“——内鬼已除。”
“——谢过堂兄‘赠枪’之情。
然,此物过于精巧,北地铁匠愚钝,不堪仿制。
望堂兄,不吝再赐‘全貌’,以助小弟,早日为国……扫平北患。”
朱旺看着那半截枪托,又看了看那张字条,突然……笑了。
笑得畅快,笑得欣慰。
“好!
好一个朱老四!”
他知道,朱棣看懂了。
他不仅看懂了自己“借刀杀人”
的计策,更用这种极为高明的方式,向自己,也向那个隐藏在幕后的黑手,做出了最强有力的回应。
烧掉半截枪托,意味着他承认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