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学之极致,是用来描述‘变化’的学问。
按理说,以几位先生的智慧,应该是一点就通啊。”
他这番话,看似是在请教,实则句句都是诛心之言。
方孝孺等人听得是面红耳赤,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时,一向以“耿直”
着称的解缙,按捺不住,从门外探进了一个脑袋。
他是被朱旺特意叫来“旁听”
的。
“殿下,”
他看着那张草稿纸,眼中充满了好奇,“学生虽然也看不懂。
但学生以为,此物或许与‘圆周率’的计算,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此言一出,方孝孺等人,皆是眼前一亮!
对啊!
刘徽的“割圆术”
,不正是用不断增加边数的多边形,去无限地“逼近”
一个圆形,从而计算出圆周率的吗?
这……不就是一种“变化”
吗?
而澳王殿下纸上的这些符号,或许……就是一种用来描述和计算这种“无限逼近”
过程的,更为高级、更为简洁的语言!
一瞬间,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仿佛在他们的面前,缓缓地,打开了一道缝隙。
朱旺看着解缙,赞许地点了点头。
“不错,有点悟性。”
他站起身,不再卖关子。
他知道,对付这些真正的聪明人,一味地羞辱,只会适得其反。
只有向他们展示出真正足以令他们折服的“大道”
,才能将他们,彻底收服。
他拿起一支粉笔,在早已准备好的小黑板上,刷刷刷地,画出了一条抛物线。
“诸位先生请看。”
他的声音,变得沉稳而又有力,充满了知识的魅力。
“此物,名为‘函数’。
乃是描述两个变量之间关系的一种工具。”
“譬如,我军射一枚炮弹。
这炮弹飞出的距离,便会随着炮口的角度、火药的用量、乃至是风的变化而变化。
而‘函数’,便是用来寻找这其中‘最优解’的钥匙!”
“再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