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的在后头。

次日清晨，船周漂来大片海带林。

海带叶上附着密密麻麻的牡蛎苗，掰开一看，蚝肉肥得流油。

&0t;是玳瑁送的谢礼！

&0t;海爷激动得直哆嗦，&0t;老话讲玳瑁会耕海，真不假！

&0t;

曹大林却注意到海带根缠着异物——是个锈蚀的铁匣子。

撬开一看，里面是用油布包着的《海错图》，光绪年间的绢本，画着各种珍奇海产。

在图册末页，有人用钢笔添了行小字：&0t;丙戌年见玳瑁耕海，遗珠三斛。

&0t;

&0t;是俺太爷爷！

&0t;海爷泪如雨下，&0t;他失踪前就说要去找玳瑁礁！

&0t;

当晚曹大林做了个新试验。

按《海错图》记载，往海里撒了些捣碎的海胆黄。

不过半柱香功夫，船周就聚来成群的海参，个个黑胖得像小地瓜。

这法子比潜水捕捞效率高了十倍。

暴富的喜悦冲昏了些人的头。

几个年轻船员偷偷藏起大黄鱼，被曹大林逮个正着。

&0t;滚蛋！

&0t;他难得火，&0t;山里的规矩：见者有份，不许藏私！

坏规矩的永不录用！

&0t;

月色清明时，他独自在船头烤鱼。

鱼皮焦脆冒油，却忽然没了胃口——海风里飘来股柴油味，远处有艘铁壳船正在下网，网眼密得能滤掉鱼苗。

&0t;要出事。

&0t;曹大林掐灭柴火。

他想起赵把头日记里的话：山宝现世，豺狼随行。

这连天的渔汛，怕是福也是祸。

果然，天快亮时雷达屏出现异常。

十几个光点正从不同方向围拢，看航都是大马力渔船。

而那只玳瑁，早在半夜就没了踪迹。

海爷拎着祖传的望远镜看了又看，脸色渐渐白：&0t;是外县的船队领头那艘叫&039;海阎王&039;，专干绝户买卖的！

&0t;

曹大林默默擦起猎枪。

枪管在晨光中泛着冷蓝的光，映出他紧抿的嘴角——那是山里人面对狼群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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