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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德海站在屯口老榆树下，吧嗒着烟袋打量车辆：&0t;轮胎磨秃三成，钢板断了两根——遇上滚刀石了？&0t;

曹大林笑着递过海参膏：&0t;爹尝尝，渤海湾的孝敬。

&0t;老头挖一勺抿进嘴，忽然瞪大眼睛：&0t;这味道像五三年俺救过的老海狗给的！

&0t;

清点货物时现奇迹：海带虽酵却更鲜嫩，海参膏冻成冰块反而锁住鲜味，最妙的是那车盐——化水重结晶后，竟析出雪花般的极品盐！

曹大林却盯着车辙印呆。

他忽然扒开车底盘，抠下块黏糊糊的黑泥：&0t;二愣子！

开车带俺回抛锚地！

&0t;

暴雨冲刷过的山道上，裸露的岩层闪着诡异的蓝光。

林为民检测后惊呼：&0t;铀矿露头！

怪不得老鳖引咱们绕道！

&0t;

曹大林捧起把山泥仔细闻嗅，又掰开岩缝里的树根：&0t;看这树瘤——矿脉往屯子方向去了！

&0t;他猛然想起赵把头日记里那句话：&0t;山宝现世，灾祸临门&0t;。

夜幕降临时，他在老榆树下点了堆篝火。

火光映着新绘的矿脉图，也映着曹德海凝重的面庞。

&0t;爹，这矿挖不得。

&0t;曹大林指向远处的灯火，&0t;赵家沟怎么没的，您老最清楚。

&0t;

老头沉默半晌，突然用烟袋锅敲灭图纸：&0t;明日开山神会！

咱草北屯，不挣断子绝孙的钱！

&0t;

月光照亮山道，也照亮车队归来的方向。

那道熟悉的背甲在溪边一闪而过，鳞片上沾着新落的槐花。

而屯委会的窗纸上，正映着激烈争论的身影——关于山与海的未来，关于宝藏与灾难的选择，正在这个暴雨过后的夜晚悄然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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