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住她手指死不松口。

海花冲过来捏住鱼鳃：&0t;得这样！

鱼牙往后弯，硬拽要掉块肉！

&0t;说着利索地解下鱼，又掏出手绢给春桃包扎：&0t;俺们渔家姑娘皮实，姐你这手嫩得跟豆腐似的。

&0t;

日落时分，海花教大伙儿在甲板上晒鱼鲞。

她把春桃拉到大桅杆阴影里：&0t;姐，俺跟你说句体己话——曹大哥这样的汉子，搁渔村能当船老大，搁山里能当猎头人，你可得看紧点。

&0t;

春桃红了脸：&0t;俺们还没过聘礼&0t;

海花突然从领口扯出个贝壳吊坠：&0t;这是俺娘给的陪嫁，能辟邪招福。

&0t;她塞进春桃手里，&0t;等你们办事那天，俺送船鲜鱼当贺礼！

&0t;

夜里庆祝丰收，渔村摆出流水席。

海花爹喝高了，拍着曹大林肩膀：&0t;俺家海花要是男娃，早当上船老大了！

可惜是个闺女，将来得招赘&0t;话没说完被海花娘掐了一把。

曹大林起身敬酒：&0t;俺敬海花妹子一杯！

赶明儿咱们山里姑娘也学驾船，渔家姐妹也学打猎，山海关内外都是兄弟姐妹！

&0t;

后半夜涨潮时，曹大林被异响惊醒。

摸到船尾一看，海花正往海里撒米粒：&0t;喂喂海妹子，保佑俺们明日平安。

&0t;月光下她没扎辫子，长海藻般披了满肩。

听见脚步声，她头也不回：&0t;曹大哥，你知道鲅鱼为啥拼命往北游？&0t;不等回答又自言自语，&0t;它们要去找条淡水河，把籽产在山泉眼里——跟你们山里人一个脾性，认准的路撞破头也要走。

&0t;

晨雾弥漫时，船队又要出航。

海花把舵轮交给曹大林：&0t;今日你掌舵，俺给你观风色。

&0t;突然压低声音，&0t;小心周经理的侄子，他昨日偷偷量过咱的鱼舱。

&0t;

果然，午时收网之际，一艘铁壳船突然插到船头。

周经理的侄子站在船头喊：&0t;这片是俺们承包的渔场！

识相的快滚！

&0t;

海花正要骂回去，曹大林却升起满帆。

借着风势，木船灵巧地绕开铁壳船，网具精准地罩住鱼群。

&0t;山里人下套子，&0t;他朝对方喊，&0t;从来不管兔子是谁家养的！

&0t;

返航时经过珍珠贝礁，海花突然跳进海里。

浮上来时举着个脸盆大的砗磲，壳上天然长着山水纹路。

&0t;给！

&0t;她把砗磲塞给春桃，&0t;磨成梳子，梳头又亮又滑，比塑料疙瘩强多了！

&0t;

晚霞染红海面时，曹大林在船头教海花认星象。

&0t;那是北斗，勺柄指东是开春。

&0t;他忽然顿住，&0t;山里人看星位找鹿道，海上人呢？&0t;

海花指向一串隐约的亮星：&0t;俺们跟珍珠星走，它领着船找夜光螺。

&0t;她梢的海水滴在曹大林手背，凉得像山涧露珠。

夜里靠岸时，海花突然塞给曹大林个铁盒：&0t;俺爹让给的，算是谢师礼。

&0t;打开竟是套光绪年的海图，牛皮纸上标注着各种暗流与鱼汛。

盒底压着张照片——海花奶奶穿着嫁衣站在船头，胸前挂着个山参护身符，与赵把头那张照片里的护身符一模一样。

月光照亮海图上的标注，也照亮曹大林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