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子,抄起猎刀。
树丛晃动,"
白胸脯"
母熊慢悠悠地走出来,身后跟着两只幼崽。
令人惊讶的是,母熊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就带着崽子往山下走去——方向正是草北屯!
"
它要干啥?"
曹大林紧张起来。
曲小梅却笑了:"
别怕,这是要吃的来了。
我爷说,受过人恩的熊会带着崽子来认门。
"
果然,母熊在屯口的老榆树下停住,一屁股坐了下来。
屯里的狗吓得躲进窝里直哆嗦,孩子们却好奇地趴在墙头张望。
"
我的娘诶!
"
王秀兰正在院里晒被子,差点从凳子上栽下来,"
这这咋整?"
曹德海拄着拐杖出来,眯眼看了看:"
是它啊大林,去仓房拿那块咸肉来。
"
说来也怪,母熊吃完咸肉,竟像家养的牲口似的,带着崽子在屯外转了一圈,又回山里去了。
这下可炸了锅,全屯人都跑来曹家打听缘由。
"
老辈人的交情了。
"
曹德海含含糊糊地说,"
这熊通人性,往后见着别招惹就成。
"
当晚,曹大林在油灯下仔细研读爷爷的笔记。
其中一页记载着"
熊脂膏"
的做法——用熊油配七味草药,能治老寒腿和咳血病。
他眼前一亮:这不正是爹需要的方子吗?
"
想猎熊?"
曲小梅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端着碗热腾腾的姜汤。
曹大林点点头:"
要救命的。
但不是这头母熊。
"
"
算你有良心。
"
曲小梅把姜汤放在桌上,"
往北三十里的黑瞎子沟有头独居的公熊,伤过两个猎户了。
"
两人正说着,赵春桃匆匆跑来,辫子都跑散了:"
大林!
郑队长找你,说是那头刀疤背又伤人了!
"
屯委会的煤油灯亮如白昼。
郑队长面前摆着半只血淋淋的山羊——是今早在屯外现的。
"
老李家放的羊,"
郑队长脸色阴沉,"
被活生生撕掉半边身子。
蹄印是野猪的,看尺寸就是那头刀疤背。
"
刘二愣子一拍桌子:"
狗日的!
这是报复咱们呢!
"
曹大林却盯着蹄印看了一会儿:"
不对劲。
野猪杀人常见,但很少虐杀除非"
"
除非什么?"
众人齐声问。
"
除非吃了毒蘑菇。
"
曹大林指着照片上的蹄印,"
你们看,这步子飘,像是头晕目眩的样子。
"
郑队长当机立断:"
组织猎户队,明天一早进山!
这畜生留着是祸害。
"
回屋后,曹大林翻出爷爷的笔记,找到记载野猪习性的那页。
上面明确写着:中毒的野猪会狂性大,专往人住的地方闯。
"
得做两手准备。
"
他对闻讯赶来的刘二愣子说,"
你带人在屯子周围下套子,我和曲小梅去黑瞎子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