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院门外,却不肯离开。
他们手里拿着个盖革计数器,仪器不时出"
咔嗒"
声。
曹大林注意到,每当计数器对准他睡过的土炕时,响声就会变得密集。
"
大林同志。
"
帐篷里走出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胸前的钢笔别着"
沈矿"
字样的徽章,"
能说说你在井下看到的具体情况吗?"
曹大林描述时,中年人不断在一个红皮本子上记录。
当提到那三具尸体时,钢笔尖突然戳破了纸张。
"
果然是他们"
中年人摘下眼镜擦了擦,"
去年失踪的勘探队"
午饭时分,屯里来了更多军车。
所有接触过井水的人都被集中到打谷场检查,包括赵春桃和刘二愣子。
曹大林因为伤势被特许躺在门板上接受检测,他看见那个盖革计数器在自己胸前疯狂作响。
"
标的。
"
军医小声对同伴说,"
得送4o7"
王秀兰一听就炸了,抡起扫帚就往军医身上打:"
谁敢把我儿子送那个鬼地方!
"
女人嘶吼着,髻散开,灰白的头在风中乱舞。
曹德海默默往五六式里压了子弹,枪栓声让所有人都安静了。
"
大娘别急。
"
魏铁军赶紧拦住,"
只是例行检查"
最后的协商结果是曹大林暂留家中,但必须每天服用部队提供的"
排毒丸"
。
那药丸有股奇怪的金属味,吃完后小便都会变成诡异的橙红色。
傍晚时分,曹大林的高烧终于退了。
他靠在窗边,看见赵春桃正在院里晾晒绷带。
姑娘的蓝布衫被晚霞染成紫色,辫梢上还沾着根草叶。
似乎是感应到他的目光,赵春桃突然转头,两人视线相撞的瞬间,她手里的搪瓷盆"
咣当"
掉在了地上。
"
我我去热药"
赵春桃慌慌张张地跑了,耳根红得像山里的野山楂。
刘二愣子叼着烟卷晃进来,脸上带着古怪的笑:"
装啥傻啊?人家姑娘给你喂药那会儿,可是"
他做了个嘴对嘴的动作,被曹大林一枕头砸在脸上。
闹腾间,曹晓云蹦蹦跳跳地跑进屋,手里举着个崭新的红头绳:"
哥!
春桃姐给的!
"
小丫头凑到耳边神秘兮兮地说,"
她还问我问你爱不爱吃粘火勺"
夜风送来远处军车的引擎声。
曹大林摩挲着那根红头绳,突然想起前世赵冬梅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不同的是,这次他心里没有刺痛,只有一种温暖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