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熊遭受这突如其来的一击,顿时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痛苦狂吼。
那声音仿佛能震碎人的耳膜,在山谷中久久回荡。
公熊被剧痛折磨得几乎失去理智,它的双眼布满血丝,狰狞地盯着袭击它的方向,然后转身像一道闪电般朝岩缝里狂奔而去,似乎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
追不追?"
刘二愣子的脸色苍白如纸,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裤腿不知何时已经被尿湿了一大片。
他瞪大眼睛看着岩缝,满脸惊恐,完全失去了主意。
曹大林摸了摸后背的伤口,手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液。
他咬着牙,强忍着剧痛,目光紧盯着岩缝深处。
突然,他想起了离家前小妹塞给他的那袋炒松子,那丫头总是说公熊最怕响动。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现。
"
二愣子,把你那鞭炮拿来!
"
曹大林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却透露出一种决绝。
岩缝里的寒气像刀子一样,无情地往骨头缝里钻。
曹大林紧紧地裹了裹身上的棉袄,试图抵御这刺骨的寒冷,但后背的伤口却像被火烤一样,火辣辣地疼。
他摸出母亲给他的煮鸡蛋,在石头上轻轻一磕,鸡蛋裂开了一条缝。
他小心翼翼地剥开蛋壳,将蛋清敷在伤口上,感受着那一丝凉意带来的短暂缓解。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将蛋黄三两下吞进了肚子里——老辈人说生蛋清能防止伤口化脓。
“这缝子咋越走越窄呢?”
刘二愣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嘟囔道。
他身上那件军大衣,在狭窄的岩壁上被刮得“刺啦刺啦”
直响,仿佛随时都会被撕破。
这条岩缝最窄的地方,人必须侧着身子才能勉强通过,而那四条猎狗更是只能排成一列前进。
黑豹走在最前面,受伤的黄狗则断后。
曹德海手持猎叉,走在队伍的最前端。
他手中猎叉的尖头,不时地在岩壁上划过,留下一道道白色的痕迹。
突然,老人像是现了什么,猛地停下脚步。
他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个东西——半截沾着鲜血的野兔耳朵。
那断口处还很新鲜,显然是刚刚被咬下来的。
“那畜生给崽子留的食。”
曹德海的声音压得极低,“它的窝应该就在前头不远处。”
听到这话,曹大林赶紧从怀里摸出刘二愣子给他的鞭炮,然后用火镰点燃了引信。
只听“嗤”
的一声,一股刺鼻的白烟在这狭窄的岩缝里弥漫开来。
曹大林正准备将鞭炮往前扔,黑豹却突然狂吠起来。
这叫声并不是冲着前方,而是紧盯着右侧一道毫不起眼的石缝。
“小心!”
张炮头的警告声和那道黑影几乎是同时传来。
一条足有小孩胳膊粗的土球子(蝮蛇)从石缝里弹射而出,三角形的脑袋直奔曹大林手腕。
冬眠初醒的毒蛇最凶,这畜生黄褐色的环纹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和岩石融为一体。
曹大林手腕一翻,鞭炮脱手落地,在蛇头即将咬中的瞬间"
啪"
地炸响。
土球子被惊得缩回身子,但后半截还缠在岩缝里。
张炮头的猎刀已经飞出,"
夺"
地一声把蛇钉在石壁上。
蛇身疯狂扭动,尾巴拍打着岩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
啪啪"
声。
"
开春头茬毒,能要人命。
"
曹德海用猎叉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