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痕,树皮翻卷处渗出的松脂都黑了。
"
老痕迹,至少仨月前。
"
老人用猎刀刮了点松脂闻了闻,"
公的,个头不小。
"
刘二愣子刚要说话,黑豹突然竖起耳朵,压低身子往东北方匍匐前进。
众人立刻噤声,顺着狗视线看去——百步外有棵被雷劈过的老椴树,树干中空处黑黢黢的像张开的嘴。
"
像是个仓子。
"
张炮头眯起眼睛,"
就是太显眼了"
曹大林却盯着树根旁的几丛灌木。
枝条断口已经黄,但断面上沾着几根亮晶晶的硬毛。
他轻轻拨开灌木,露出底下碗口大的地洞,洞口边缘光滑得像被打磨过。
"
真仓子在底下,树上那个是幌子。
"
他压低声音,"
熊瞎子精着呢,会在假窝旁边挖真洞。
"
猎狗们开始不安地低吼。
曹德海做了个手势,众人呈扇形散开。
曹大林选了棵两人合抱粗的红松当掩体,枪口对准地洞的同时,眼睛始终没离开那棵假仓子树——经验告诉他,熊很可能就躲在树后观察。
"
二愣子,扔个石头试试。
"
张炮头往手心哈着热气,三八大盖的枪栓已经拉开。
刘二愣子捡了块拳头大的冻土,抡圆了膀子往假仓子扔去。
"
咚"
的一声闷响,树洞里扑簌簌飞出几只山雀,除此之外毫无动静。
"
不对劲"
曹大林刚嘀咕半句,地面突然传来震动。
二十步外的雪堆猛地炸开,一团黑影像座小山似的立了起来——那熊根本不在洞里,而是在雪窝子下假寐!
"
散开!
"
曹德海的吼声和熊嚎同时炸响。
直立起来近两米的黑熊胸前月牙形的白斑格外扎眼,前掌上的爪子像五把镰刀,在阳光下泛着黄光。
黑豹狂吠着冲上去,被熊掌扫到一边,铁刺项圈上顿时多了几道爪痕。
曹大林稳住呼吸,枪托抵肩的瞬间突然想起重生前那次猎熊——同样是这个姿势,他因为手抖打偏了子弹,害得张炮头丢了半只耳朵。
此刻准星稳稳套住熊眼,食指却迟迟没扣扳机——那熊突然人立而起,露出肚皮上两排肿胀的乳头。
"
带崽的母熊!
"
张炮头惊呼。
按老辈规矩,带崽的母兽不打,这是猎人最后的底线。
母熊可不管什么规矩,一掌拍断碗口粗的桦树,木屑像霰弹似的四溅。
曹德海的长柄猎叉"
嗖"
地飞出,堪堪擦过熊耳钉在树上。
这畜生被彻底激怒了,调头就朝老人冲去。
就在这千钧一的时刻,曹大林手中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终于出了一声清脆的枪响。
"
砰!
"
子弹如同闪电一般,以惊人的度飞向了母熊。
这一枪的准头堪称绝妙,子弹精准无误地击中了母熊前掌的肉垫。
虽然这一枪并没有直接致命,但却给母熊带来了巨大的痛苦。
母熊出了一声凄厉的哀嚎,它的身体猛地一颤,原本扑向曹大林的动作也瞬间被打断。
剧痛让母熊不得不改变方向,它转身朝着一片茂密的森林狂奔而去。
那四条一直紧追不舍的猎狗,此时更是毫不迟疑地紧随其后,它们的吠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