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清晨,草北屯的烟囱早早冒起了炊烟。
曹大林蹲在狗舍前,给五条猎犬分着加了骨粉的肉粥。
大青的伤已经结痂,此刻正不安分地用爪子扒拉着食盆。
"
别急。
"
曹大林轻轻拍了拍狗头,"
都有份。
"
灶房里飘出糖瓜的甜香,曹晓云踮着脚往灶台张望:"
娘,糖瓜好了没?"
"
急啥?得等凉了才能脆。
"
李桂芝擦了擦额头的汗,转头看向儿子,"
儿啊,今儿个小年,还进山?"
曹大林点点头:"
昨儿个老崔说在黑石砬子看见猞猁脚印,我去看看。
"
他摸了摸腰间的子弹袋,"
皮子正好给晓云做个围脖。
"
曹德海拄着猎枪从屋里出来,老寒腿似乎比前几日好了些:"
猞猁可不好打,那玩意儿比狐狸还精。
"
"
我带大黄和黑虎去。
"
曹大林检查着56式半自动的枪机,"
二愣子一会儿也来。
"
院门"
吱呀"
一声推开,刘二愣子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手里提着个布袋子:"
大林哥!
俺娘让带的粘豆包!
"
曹晓云立刻凑上去:"
二愣哥,给俺一个呗?"
傻大个咧嘴一笑,从袋底摸出个小红纸包:"
专门给你留的,芝麻馅儿!
"
收拾妥当,两人两狗踩着厚厚的积雪往黑石砬子走。
路上,刘二愣子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大林哥,听说那猞猁不小,脚印有碗口大!
"
曹大林挑了挑眉:"
你看清楚了?别是山猫子。
"
"
老崔说的,他打猎三十年了,还能看错?"
刘二愣子信誓旦旦,"
还说那畜生最近老偷屯里的鸡,王婶家一晚上没了三只芦花鸡!
"
黑石砬子是片怪石嶙峋的山坡,黑色的玄武岩裸露在雪地里,像一个个蹲伏的怪兽。
两人刚走到山脚,大黄突然停下,鼻子贴地嗅了嗅,然后抬头看向主人,耳朵竖得笔直。
"
有现。
"
曹大林蹲下身,顺着狗的视线望去。
雪地上有几个清晰的脚印,呈圆形,直径足有十厘米,前面四个小圆点是爪痕。
他伸手比了比,心头一跳——这猞猁少说有六七十斤!
"
乖乖!
"
刘二愣子倒吸一口凉气,"
这得成精了吧?"
曹大林仔细检查着痕迹:"
新鲜的,不过两小时。
"
他指了指岩石间的缝隙,"
看这方向,是往砬子顶上去了。
"
两人顺着痕迹慢慢往上爬。
猞猁的脚印时隐时现,那畜生显然擅长利用岩石隐藏行踪。
黑虎突然低吼一声,冲着右前方的一块巨石龇牙咧嘴。
曹大林立刻示意刘二愣子隐蔽,自己则悄悄摸了过去。
绕到巨石侧面,他看见一片被压倒的枯草,还有几撮灰褐色的毛——是猞猁的休息处!
"
在这趴过。
"
曹大林捻起一撮毛闻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