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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曹大林抬头,眼神坚定,"
有些人,你不把他打疼了,他永远不知道怕。
"
晚饭后,曹大林早早躺下,假装睡觉。
等听到爹娘的鼾声,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从炕席底下摸出准备好的布包,又检查了下腰间的猎刀。
推开屋门,寒风夹着雪粒子扑面而来。
院子里,新雪已经盖住了黑豹的坟头,月光下泛着幽幽的蓝光。
曹大林在坟前站了片刻,转身走向院门。
"
哥"
曹大林猛地回头,看见小妹披着棉袄站在屋门口,小脸冻得通红。
"
回去睡觉。
"
他低声说。
曹晓云摇摇头,跑过来塞给他一个小布包:"
山神牌,带着。
"
曹大林心头一热,把布包揣进贴身的衣兜:"
快回去,别冻着。
"
踩着滑雪板,曹大林在月色下疾行。
雪地反射着冷光,能见度很好。
他刻意绕开大路,沿着山脚滑行,偶尔停下来辨别方向。
十里路不算远,不到一个小时,他就看到了林场家属院的轮廓。
那是几排整齐的红砖房,围着木栅栏,最里面那栋门前果然有棵老梨树,光秃秃的枝丫在月光下像张牙舞爪的鬼影。
曹大林摘下滑雪板,藏在灌木丛里,悄无声息地接近家属院。
栅栏不高,他轻轻一跃就翻了进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户人家还亮着昏黄的灯光。
张副场长家在最里面,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但门缝里透出一线光亮,显然还有人没睡。
曹大林蹲在阴影里等了约莫半小时,那线光亮终于熄灭了。
又等了二十分钟,确保屋里人都睡熟了,曹大林才行动起来。
他先绕到屋后,现厨房的窗户没关严,留了条缝通风。
这年头东北人家都这样,怕煤烟中毒。
轻轻推开窗户,曹大林像猫一样钻了进去。
厨房里弥漫着饭菜的味道,还有股淡淡的煤烟味。
他屏住呼吸,光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慢慢向里屋摸去。
主卧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
曹大林轻轻推开门,月光从窗帘缝隙照进来,正好落在床上——张副场长仰面躺着,嘴巴大张,旁边是他老婆,蜷缩在棉被里像个球。
曹大林从布包里取出那个东西——一颗栩栩如生的狼头,是他用真狼皮和木头精心制作的,眼睛处嵌了两颗绿的玻璃珠,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
狼嘴里还塞了块浸过鸡血的棉花,看起来血淋淋的。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前,把狼头放在了张副场长的胸口,又往他手里塞了张纸条,上面用木炭写着:"
血债血偿"
。
做完这些,曹大林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躲在衣柜后面,想看看效果。
约莫过了十分钟,张副场长突然咳嗽一声,翻了个身,手碰到了胸口的狼头。
"
啥玩意儿"
他迷迷糊糊地嘟囔着,顺手抓起来凑到眼前。
月光下,那颗狰狞的狼头正对着他,绿眼睛闪着诡异的光,血红的舌头似乎还在滴血。
"
啊——!
!
!
"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夜空。
张副场长像被烙铁烫了似的从床上弹起来,狼头掉在被子上,又滚到地上,正好面朝他。
"
怎么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