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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哥儿喉结滚动一下,余怒未消,伸手指向王洋,冷静地说出前因后果。
“大姨,他在我那边作威作福,摔筷子,说中午要吃猪头肉,晚上要吃草鱼。”
“爷爷为了他去抓鱼,失足掉河里,差点淹死,幸好被四个钓鱼的人救上来。”
“所以我把他赶出来,以后不把他当表哥了,只当成一刀两断的陌路人。”
韦春喜大吃一惊,目瞪口呆。
但王洋不以为耻,反而还得意地抓住机会告状:“娘,你亲耳听见这白眼狼的话,我没骗你吧!”
“他要和我们家一刀两断,你养他十几年,白养了!
还不如养鸡鸭鹅呢!”
韦春喜加重手力,王洋痛得“哎哟哎哟”
叫,终于暂时结束难听的话。
方哥儿眼睛变红,抬手擦一下泪。
韦春喜的眼睛也变红,凝视他,泪水模糊双眼,以为方哥儿真的要为了刘老头而与她一刀两断了。
她伤心极了。
方哥儿解释:“大姨,你别听他瞎说,我永远孝顺你。”
“在我孝顺的人里,你排第一。”
“我只和王洋一刀两断。”
韦春喜瞬间变得泪中带笑,表情矛盾,偏偏泪珠子越掉越多,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心里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暂时说不出来。
方哥儿解释清楚之后,如同出了一口恶气,感觉神清气爽,轻松多了,又说:“大姨,我还要回去给爷爷喂药,先走了。”
韦春喜哽咽,点点头,眼巴巴、泪汪汪地目送他。
等方哥儿走远之后,韦春喜凭着常年干活的强悍力气,把王洋推去后院,抓起扫帚,对他一顿打,边打边骂。
王洋一边躲闪,一边辩解,自认为没错,错都是方哥儿那个白眼狼、孽种的。
王猛今天睡得比较久,本来还没醒,突然被他们母子俩给吵醒了。
王猛下床穿鞋,用右手拍嘴,打哈欠,本来是来看热闹的,脸上略带笑容。
但听清楚事情的大概脉络之后,他比韦春喜更恼火,于是随手捡起地上的脏鞋子,冲过来打王洋,嘴里骂道:“你这畜生!”
王洋被追得在后院里转圈圈,然后趁机跑出门去,一颗心跳得如同要从胸膛蹦出来,害怕极了。
然后,在路上考虑片刻,他干脆走向回王家村的路,心想:至少爷爷奶奶不会打我,还有饭吃。
不过,两个老东西总是啰里啰嗦,哎!
天大地大,这世上为啥没有我的舒服之地?
他穿着僧衣,时不时仰头看天,眼神不善,怨天尤人。
因为懒得打理,他的光头上冒出短短的头,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说不清是黑色,还是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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