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自个儿倒酒,又一饮而尽,鼻孔喷洒热乎乎的酒气,说:“爹,你一开口就向着唐风年。”
“如果让外人听见,估计要怀疑他是你的私生子呢!
呵呵……”
石师爷连连苦笑,感到悲哀,反而顾不上生气了,颓然地解释:“我之所以跟随风年做师爷,其一,师徒情分深厚,不比血缘关系差。”
“其二,我帮他,他和宣宣帮晨晨,晨晨这些年借用风年的府邸办私塾,咱们也要知恩图报。
否则,如何能心安理得?”
“其三,上次我去帮你大哥时,你大哥和大嫂嫌我管得太严,巴不得让我早点离开。
你不知内情,偏偏又倒打一耙,哎!”
“你替我造谣,如果被外人听见,全家人都变成别人嘴里的笑话,你又能得什么好处?”
石子固想一想,挑眉,暗忖:既然父亲这么说,估计唐风年不是什么私生子,哼!
不是更好!
等我抓住他的把柄,我就弄死他,不需要有啥顾忌!
石师爷一看他露出这种阴恻恻的表情,猜测他肯定又在打什么心狠手辣的坏主意,于是痛定思痛,随时准备动手除害。
石子固借酒消愁,一杯接一杯,已经大醉。
再加上海鸭蛋里的毒木耳作祟,他感觉肚子里翻江倒海,开始呕吐。
清雅的画舫,被他的呕吐物弄脏、弄臭。
石师爷强忍内心和身体的不适,走过去搀扶石子固,说:“去外面吐,吐水里,至少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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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子固脑袋晕晕的,根本没听清楚他说啥,如同一个傀儡一样,任由他摆布。
这艘画舫上,没有第三个人。
石师爷把石子固扶到画舫的船尾,距离又深又阔的湖水那么近。
距离今天的最终目的,只有一步之遥了。
石师爷突然心跳如擂鼓,耳朵嗡嗡作响,冷汗都冒出来了。
恰好这时,有另一艘画舫从旁边划过去,那画舫上的女子在唱岳武穆的满江红,戏腔抑扬顿挫,充满悲壮之气。
石子固稀里糊涂地趴在船沿呕吐,石师爷一鼓作气,把如同一滩烂泥的石子固推进湖水里,紧接着,自己也跳下去。
深秋时节,京城的湖水冷冷的。
湖岸边的亭子里,孙二按照石师爷的吩咐,正在请石子固的那群随从喝酒。
他们吹牛、划拳,哈哈大笑。
孙二心事重重,一心二用,时不时朝湖中心的画舫张望。
上一眼,还好好的。
然而,下一眼,他就看见湖水里有人在扑腾水花。
孙二顿时心惊肉跳,搁下酒坛子,慌里慌张地跑出凉亭,站码头上远眺那边,然后大喊:“落水了,快救人!
快救人啊!”
他急得跳脚,偏偏自己不会游水。
石子固的随从们也被惊动,一个个跑来张望,偏偏看不清落水的人究竟是谁,因为水里只漂浮一些衣衫,还有湿水的头,又隔得远。
这个湖真够大的,石师爷故意把谋杀的地点选在这里的湖中心处。
此时,石子固想活命,双手拼命扑腾。
石师爷却恰好相反,视死如归,用尽全身力气,把石子固的脑袋往水里按压。
石子固醉得稀里糊涂,又惊慌失措,那冷冷的湖水咕噜咕噜地往他嘴里和鼻子里倒灌,身体逐渐往下面沉。
刚开始,他觉得这湖水有点甜味,于是贪婪地喝几口,等灌进太多湖水之后,他觉得鼻子和肺部格外难受,鼻子里面刺痛,肺部如同被挤压,快要从内部爆炸一样,而且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下面尿失禁了……
越难受,他的手和脚就挣扎得越厉害